天道一个分神，天君已经逼过来，他剑法凌厉，又是不要命的气势，居然真将剑尖抵在他的心口上。

天君冷然：“既然你输了，那就别怪我杀了你。”

天道只是一愣，明明手上就握着剑，却丝毫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天君一转手腕，剑尖却没有穿透他的胸膛，而像是镜花水月，在触碰到他身体的一瞬间散开，化作花瓣消散在风里。

“…呵，我可都把剑尖抵在你心上了，就算你挥剑杀了我也无可厚非，可气势汹汹说要杀了天君的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

他看着眼前天君的脸逐渐变化，先是眼睛，随后是那仿佛一直带着笑的红唇。

他根本不是天君，而是本该被自己关在结界里的凌纤纤——是她故意化作天君的模样试探自己，一下就套出他根本不想杀天君的秘密。

凌纤纤眯着眼：“忽然把我关在魔界，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茗。”

天道沉默片刻，终究叹气：“…你分明都知道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要听你亲口告诉我。”

“…”

“你不愿意说，那我就自己说，某个傻瓜自大的要命，表面上说要杀了天君，其实根本没打算动他，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让我恨他，才能心安理得地吸收他的力量。”

“…”

“从一开始，他就打算牺牲自己成全我，所以故布迷阵，甚至在魔界的那一番话，也是故意说来激我的，对不对？”

“纤纤…”

“如果今日我没有提前赶到，装作天君的模样与他对峙，他还想让我看到他攻击天君的场面，好坐实自己的罪名，也让我无法再心慈手软。”

凌纤纤知道自己半点都没猜错，因为眼前的天道显然已经不愿意看她了。

她逼近一步，抓着天道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

“…茗，你的确是好狠的心。”

“生老病死，求不得，爱别离，人间痛苦不过如此，你我虽是神仙，却也逃不脱这六界之外，违背由心而生的感情。”

“可你若知我心意，又如何忍心丢下我一人，再独自面对千万年的孤寂？”

天道神色微动：“我舍不得，可是…”

她不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踮脚吻上去。

所有的语言都融化在唇齿间，她尝到点苦涩的滋味，却意外地让人上瘾。

许久，两人分开一些。

“你问我自由和生存的抉择，现在我重新回答你，如果没有你，哪个都没有意义。”

“所以回来吧，好不好？”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自内心油然而生，点点光芒自她身上散发出来，粗略数过去，不多不少，正好十二个。

天道心里的执念终于解开，两人心意相通，选择护着凌纤纤的碎片们也终于能重新回归。

凌纤纤看着神奇的一幕，轻笑：“明明都是你，想法却完全不同呢。”

天道笑笑，外头却是一阵地动山摇。

“怎么回事？”

盘古木灵不知从何处冒出来，面色凝重：“不好了，六界之楔的结界破了，六界…大难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