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不对啊。

清璃他不是看不见吗，他怎么知道自己压着师父的兰草了？

顾维想着，没由来地背后一凉。

…

这一边，院子的雪庐中央燃着炭火，桌上还摆着成套的杯盏，缀着素雅的青瓷花。

清璃从外头进来，精准地跨过门槛，朝着上座的凌纤纤道：“师父。”

凌纤纤正阖着眼，闻言眼皮没抬：“嗯，顾维那小子又跑了？”

清璃答非所问：“相信师兄已经知道错了。”

凌纤纤这才睁眼，望着他轻笑一声：“只怕是‘知道错了，下次还敢’，他啊，也就仗着你这个师弟好说话，顾维那小子可精明着呢。倒是你，就这么把他放了，不怕我怪罪你吗？”

清璃不动声色：“清璃不敢擅作主张，只是按师父的意思行事罢了。”

“哦？”

“师父既然将此事交给我，便是有心要放师兄一马，清璃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凌纤纤没说话，只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

明明是个盲童，偏偏心思纯净，虽然看不见，却心如明镜，其实什么都明白。

若是他的眼睛…

她挥挥手，不再谈这个话题：“方才见你来去自如，便是已将神识代替五感之法修炼纯熟了。很好，如此一来你基础已成，不日便能教你修行更高深的功法了。”

清璃却有些犹豫：“师父，弟子…”

凌纤纤打断他：“阿璃，你既以下定决心留下来，那就要好好学下去。为师不会苛待你，但也不会给你优待，因为顾维能做到的你一样可以。”

“师父…”

“你若明白我意思的话，就该知道怎么做了。”

清璃阖上眼。

许久。

“…是，师父，清璃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