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阁老,城外灾民不少已经染上了天花,若是户部在不出手,恐成大患啊。”
李东阳眉头紧皱,其实李东阳才是这些人里最急的。
京城出了瘟疫,他们无非就是丢个乌纱帽,这李东阳可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这要是出了瘟疫,老李家全族上下,能活下几个来可就都是天意了。
就当内阁重臣们居中调度时,太医院的几个太医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李...李...李...大人,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李东阳猛地一惊。
“太子,染上了天...天...花。”太医院的太医都吓得结巴了。
李东阳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昏死过去。
朱祐樘这消停日子没过几天,忽然就看到了如丧考妣的内阁重臣。
不耐烦的摆摆手道:“有事去东宫,别来找朕,朕忙着呢。”
李东阳带着群臣,跪倒在地道:“陛下,方才太医来报,太子染上天花了。”
“他染.......?!”朱祐樘猛地站了起来,张皇后赶忙问道:“照儿怎会染上天花!”
“陛下,老臣已然查清,寿宁侯今晨带着太子殿下出了趟城,染上的。”
张皇后顿时感觉到天旋地转,趔趄了两步之后,瘫坐在一旁。
朱祐樘脸上杀机毕露。
一字一顿的说道:“宣牟斌、张懋进宫。”
“诺。”
不出片刻,张懋、牟斌便赶到了皇宫,对于宫里的事情,他们两人也差不多都知道了。
“牟斌。”
“臣在。”
“即刻将张鹤龄、张延龄兄弟二人投入诏狱待审。”
牟斌一愣,诧异的看向了张皇后,不过这一次张皇后却默许了朱祐樘的决策。
“英国公张懋即日起接管宫中防务,任何出入东宫的人,必须登记报备。”
“老臣领命。”
朱厚照是朱祐樘唯一的儿子,这要是朱厚照出了什么岔子,张鹤龄可就真是黄泥落尽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张鹤龄正在空空如也的家中祷告,牟斌一脚踢开了寿宁侯府的大门。
“国舅爷,别藏了,您家也没啥能藏的地方啊。”
张鹤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哭嚎道:“牟都督,这不怪我啊,是殿下自己......”
牟斌赶忙命人堵住了张鹤龄的嘴。
这种事,审与不审,压根就没有必要,若是朱厚照平安无事,那么皆大欢喜。
若是朱厚照有什么不测,这个锅,张鹤龄不背也得背。
此时朱厚照已经被隔离在了东宫。
只有刘瑾跟张永不怕死留在东宫伺候朱厚照。
张永跟刘瑾整日跪在神龛前祷告,保佑朱厚照平安无事。
但是朱厚照却不以为意,这只是种了牛痘之后的正常反应,这要是真的是天花,凭着朱厚照这个怕死的性格,估计早就吓疯了。
这一次,是没有人能保住张鹤龄了,好脾气的朱祐樘难得的大发雷霆。
从乾清宫一直骂到了内阁,又去五军都督府和宗人府骂了一顿。
最后连五城兵马司都被朱祐樘降旨责骂。
朱厚照是朱祐樘的逆鳞,朱厚照出了这么大的事,所有人才彻底的意识到,朱祐樘才是这个朝堂之上,主宰刑赏的一国之君。
原本不可一世的国舅爷张鹤龄,仅仅半天时间之后,便成了大牢之中待斩的死囚。
张延龄此时仍在狱中声音沙哑的喊道:“陛下,冤枉啊,冤枉啊。”
张鹤龄这一次倒是看出来了,若是朱厚照平安无事,他们兄弟二人自然无事,要是朱厚照撒手人寰了,他们兄弟二人也就是个陪葬的。
而京城中天花的疫情也丝毫不容小觑。
自从朱厚照染病之后,五城兵马司、京营、顺天府联合行动,虽然已经将染病的灾民与没染病的灾民分开,但是仍旧是不断的有人感染天花。
朱厚照这几天倒是过的一点都不舒服。
虽然只是种了个痘,毕竟也是个大病。
发烧咳嗽只是家常便饭。
张皇后来到东宫,心疼的探望着朱厚照。
“照儿,母后来看你了,你想吃什么,跟母后说。”
朱厚照闻言,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看这张皇后说道:“母后,这一次,真的不关舅舅的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