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太爷笑眯眯的坐在一旁。
刘宠跟刘宸兄弟二人一头雾水的看着齐老太爷。
“彦名怎么说,也是我的子侄,你们要做的事,也是保我齐家香火之事,老夫若恩将仇报,岂不是畜生。”
刘宠更懵了,这齐彦名虽是齐家人,但是之前齐老太爷可从来没把齐彦名当成是自家子侄,要不然齐彦名怎么可能连一匹马的银子都掏不出来。
“老夫且问你,劫狱之后,你仨何去何从。”
刘宠默默的低下头。
齐老太爷脸色陡然一变,大喝道:
“亡命天涯岂是大丈夫所为!”
刘宠震惊的抬起头看着齐老太爷,随即老头说道:
“你若起事,老夫必毁家纾难,助你粮两千担,白银五千两,供你招兵买马。”
这句话,在刘宠的耳朵里,不断的回荡着。
刘宠此时回想起了自己的前半生,爹娘,还有几个兄弟都是被马政所逼,爹娘不得不卖儿卖女,最终才剩下了他们弟兄二人。
权力的诱惑,生活的逼迫。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当天夜里,顺天府霸州县除了一个案子。
一名在押的囚犯,被人劫走了。
这种事,其实并不少见,在上报了损失之后,县衙便在等着朝廷拨银。
顺天府也接到了奏报,而后上报了工部,不过这些奏章,压根就没资格送交内阁审批。
无非是几道海捕文书而已。
此时的京城,尚未从皇帝大婚的喜悦之中回过神来。
朱厚照在大婚之后,则是直接扑到了景山书院赶制四轮马车的工程上。
除此之外,内廷兵仗局的工坊也已经落成,大量的火器也在赶制之中。
魏彬虽然尚未返回京师,但是兵仗局已经加紧开工了。
“爷,这是英国公送上来的武学章程。”
朱厚照放下手中的四轮马车图纸,随即翻开了章程。
之前,朱厚照跟张懋商量过训练章程,其实练兵之事,古来都是兵家不传之秘。
朱厚照拿出来的,却是有些近代化的训练方法。
其实大明的三段式射击法跟五段式射击法虽然理念先进,但是实际操作并不成熟需要改进。
朱厚照皱了皱眉头说道:“老刘,去问问李宏,银子筹的怎么样了,朕要募一卫新军,让李宏给朕准备好银子。”
“诺。”
李宏此时正淡定的坐在户部衙门里,看着几个衙役忙里忙外的。
“李部堂,这银子咱们是出还是不出啊。”
李宏冷哼一声道:“要银子,一文也没有。”
“那这衙门......”说实话,六部衙门,都在京城最是繁华之地,正阳大街附近。
而户部衙门走几步,便是后世著名的长安街。
且户部因有国库、粮草,因此占地颇巨,这要是在后世,这么一块地,怎么着也能买几个上市集团。
即便是明朝,这么一块地也是价值不菲的。
但是李宏也不傻,这户部衙门焉能卖,卖了朝廷的银子往哪放,粮食往哪放。纵然是天子胡闹,还有太上皇,内阁还有李东阳、杨廷和,焉能坐视不管。
不料当朱厚照得知李宏丝毫没有准备银子的时候,当场便摔了个杯子。
景德镇官窑的,当皇帝真好。
“爷,莫动了肝火。”
“李宏个老东西,真当朕不敢卖!来人,立即给京都新府发信儿,朕要拍卖京师文庙、礼部、户部衙门。”
“啊?!”刘瑾一愣,原以为朱厚照是说着玩的,没成想真要卖。
当天下午,一大队的厂番便直接围住了文庙、礼部、户部。
李宏惊慌的跑出来,看着门口的东厂番子怒斥道:“鹰犬可知此乃何地?”
“小的恭请李部堂移步办公,奉陛下旨意,查封户部衙门出售。”
李宏气的浑身发抖,激动的指着那厂番的说不出话来。
直到东厂的人将户部衙门的衙役和各司主事、大小侍郎全给轰了出来。
“李部堂,咱们怎么办啊。”
“走,进宫面圣去!”李宏怒气冲天的朝着宫里出发了。
而国子监那边,则更炸开了锅。
比起这些早就在官场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老油条,这些国子监的学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