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楫转身看了一眼巡逻的兵士说道。
从苏州出发赵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曹光给自己的人太少了,加起来才是两百人,一般押送花石纲的兵力,一艘船至少是五十人,额外还有两艘兵士跟随。
“王爷的意思曹光想要谋害您?”
“他没有这个胆子,应该是上面有人嘱咐他了!”赵楫想了一下暂时还猜不出到底是谁,不过这一招却是够狠。
不显山不露水,你知道了也没有办法。
听完了赵楫的分析,韩朝和杨再兴俩人都觉得后脊发凉,这可真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你不知不觉之间就已经陷入对方给你设计好的陷阱里面。
还没有到汴梁就如此危机四伏。
“现在就这样了,不知道北上汴梁又会如何?”韩朝不由担心起来。
“船到桥头自然直,什么事情到了汴梁再说。”赵楫也有点感伤,真的是祸从天上来。
“怪不得王爷要从黄河绕道!”杨再兴也终于明白过来,他们这么一点兵力要是走原来的路线,那还不是人家案板上的鱼肉,如果出其不意还能有一线生路。
“避其锋芒,出其不意才是正道!”
赵楫笑着说道。
“欧阳兄!”赵楫见到欧阳澈站在船头,没有要进仓的意思“欧阳兄不进去吗?”
“没有,在这里看看!”
欧阳澈望着眼前洪泽湖像是有什么心事。
“大人应该是第一次押送花石纲吧?”
“你是如何得知?”
“兵力!”欧阳澈笑了笑“这么一点兵力莫说是这十船花石纲,就是三船都保护不了,而且我看到船只靠岸,大人也没有让上面的兵士进入盱眙骚扰百姓,这不符合原先那些押送官员!”
“看来你对此很熟悉啊!”
“自然熟悉,我此次北上就要以死上谏,要求官家罢黜应奉局,应奉局乃是祸国之本。”
“以死上谏可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忠臣不畏死,我大宋缺的就是不怕死的人,就因为朝中百官人人怕死,才让蔡京那些奸贼横行!”
听着欧阳澈感慨激昂的话,赵楫不由心生悲凉,欧阳澈一身为国为民却无官职在身,若是他有官职在身会是什么样子呢?
“一句谏言就可以除掉蔡京?这是异想天开。”
“但总有人要做得,欧阳澈愿意做这个第一人!”欧阳澈神情坚定,没有丝毫动摇。
“敢问大人姓名?”
“赵楫!”赵楫回了一句。
“赵楫?可是在贺老寿宴上醉酒舞剑杀了朱勔的荆王殿下?”听到赵楫两个字,欧阳澈眼神里面竟然闪烁出光芒,仿佛粉丝看到了偶像。
“是误杀!”
赵楫纠正了一下。
“不管如何杀了朱勔,王爷此举乃是壮举,王爷此番北上,想必定能力挽狂澜,救社稷于危难。”
欧阳澈作揖拜礼。
“你想多了,我可没有你那么大的报复!”赵楫摆摆手,他可不想参与进去,等到花石纲抵达汴梁,自己就要会江宁去做一个闲散王爷。
“外有狼族肆虐,尚非心腹之患而朝中隐疾,却更凶险,鱼目混杂,忠奸莫辨,王爷难道真想要不闻不问吗?”
面对赵楫这样的态度,欧阳澈一股悲愤涌上心头,原本以为荆王赵楫不惧权威,能还朝廷一个明朗,未曾想如此胸无大志。
“随你怎么说!”
赵楫完全没有理会欧阳澈的话,转身走向仓房。
“王爷?”
“让王爷休息吧!”韩朝拦住要跟上去的欧阳澈。
“为何?荆王才学出众,为何不出来拯救江山社稷?枉为赵氏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