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来到书塾，韦以物一脸黑线。

昨天的事，她听说了，因此叫寒儿暂时居于家中。

这相府纪家的女儿胆子也太大些了吧。

“上课了！”韦以物拍了下桌子。

“昨天课后布置的课题今天有人讲么？”

课堂安静了下来。

“单依依，你说。”夫子拿着教鞭敲了敲纪芸和单依依并着的桌子。

“额，”单依依慢吞吞地站了起来，昨天她传消息称赞纪芸的大胆，也忘记思考课题有关于善的问题。

“善，人人心中有善，人际关系会好，国家会好。”

“假大空，不切实际，没在点上。”夫子严厉地说道。

“纪芸，你说呢？”

“我想向夫子提个问。”

“哦，请讲。”韦以物有些诧异。

“善是讲原则的么？”

“当然。”

“有原则有底线的善良固然是好的，利己利人;那没有原则没有底线的善良呢，直觉是不对的，那有什么去反驳呢？”

“那我的善良是同天地万物的，敬天畏命，遵循天地规律，不插手他人因果，那我的善良是有条件的还是没有条件的呢？这样的善良显得有些淡薄，那还是世俗理解的善良么？”

纪芸把心底话问了出来，行于花花世界，善，该如何？

“好，很好，纪芸你讲得很好。”韦以物有些意外，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其他同学有要说的吗？”

底下一片安静，缓缓地，右侧前方的女子举起了手。

“施雅，你说。”

“我以为纪芸小姐有些钻角尖，善的问题听从本心不就是了。”

韦以物眨了眨眼，多好的两个女孩，各自都有见解。

“你们两个都有自己的一套。”

“施雅你呢，善于复杂问题简单化。”

“纪芸你呢，听你一套说辞，应该是善于简单问题复杂化。”

是了，纪芸暗想这问题之前在现代她朋友个老师也说过她。

每个王朝，每个时代，都有它运行的道理。

想着，纪芸做了个揖，把背更弯些，现在她对这个世界满怀敬意。

“其实啊，善很简单。”

“问心无愧即可，随机应变，不要投机取巧、自欺欺人，善良如此而已。”

“谨遵夫子教诲。”施雅和纪芸对视一眼，共同喊出。

“好，下课。”

“你好，我是施雅，太傅家独女。”下课后，施雅便向纪芸的桌子处走来。

一身橘色长袍，倒是显得人淡如菊。

“你好，我是纪芸。”纪芸向施雅挥了挥手。

“我想交你个朋友。”

“夫子说你的思路是简单问题复杂化，我很感兴趣。”

“是嘛，谢谢你的喜欢，我愿意交你这个朋友。”纪芸甜甜道。

“宿主，你能别卖萌么，你实质可不像个软妹子。”

“shut up.”

系统撇了撇嘴，不说就不说么，至于英语突袭它。

施雅本就是慢热，较为冷淡的人，看到可爱的小姑娘，心都化了，算起来她15岁，长纪芸1岁，算是她姐姐了吧。

又看了眼旁边坐的单依依，忍不住皱了下眉，“纪芸，以后说话小心点，别被有心之人听了去，传得沸沸扬扬。”

单依依一听就炸了，“谁有心之人啊！说！”

单依依看不惯施雅好久了，总觉得这个人不过服了点书就装得要命。

“当然是谁急就是谁了。”

“你……”单依依气得跳脚，可位置又小，她不可大的活跃开。

“好了，你们就别吵了。”

“纪芸，我跟你说啊，真得小心交这种人！”施雅说话很是直接。

“喂，那种人啊！我跟纪芸是先交朋友的。”

“纪芸，你这新朋友交的我不满意。”

“哟，耍大架子，纪芸交朋友关你什么事？”

“我……”

“好了好了，你们都是我的朋友。”

施雅和单依依互相看了一眼，双手抱胸，头各自一边儿。

“哏。”

“我，哏哏哏。”

纪芸有些无奈，两人不要太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