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纪漓清兴冲冲地拉住顾真的手。
“真儿,你知道今天韦应物夫子对我说什么了?”
“相爷这么激动,莫不是昨天芸儿那……”顾真越到后面越有些说不出口,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诶,真儿,是今天的事。”
“韦应物夫子说芸儿有一番造化,好好培养,准备科考。”
“啊。”顾真有些意外,他还以为韦应物是为昨天女儿的无礼找麻烦呢。
那为何会如此好评芸儿呢?
“相爷可否告知,这是为何?”
“诶,真儿,你有所不知,今天芸儿在课堂上讲善。”
“嗯,善,这个好说啊。”
“是好说,但夫子说芸儿讲的有深度,虽有故作钻牛角尖之嫌,但总体思考是不错的,有根据点出发。”
纪漓清拍了拍顾真的手,又道,“夫子说只要让芸儿潜下心好好学习,科考极可能登榜啊!”
“是吧,芸儿是争气的。”顾真一脸笑眯眯,暗想韦应物夫子大气,改天该备点礼送去了。
再说来到韦府,韦以物看着书,韦寒研着墨,昏黄的火光摇曳。
“祖母,您今天向纪府相爷夸纪芸是为何?”
“你是想说纪芸吧。”
“是。”
“昨天在书塾的事我已经知晓,可今天在课上表现得还有个样子。”
“让她重视学习,便是让她在生活中有所规范。”
“那么就是说今天的善没有讲到您心坎里?”
“错也错也。”
“纪芸对善的提问很有意思,可见内心是个纯净之人。”
“这是一箭双雕。”韦以物说着,还向韦寒用手指头比了个二。
韦寒不免轻笑,其实他不是很在意昨天的事,但传了京城,纪芸还是得对他负责。
眨了眨眼,他对纪芸的好感度还不错。
“祖母认为纪芸这个人是纯净通透的,想来日后定是要祖母在学业上费一番心思的。”
“寒儿所言极是。”韦以物点点头,她倒也接得住。
“你看她写的字。”
这是纪芸交的课堂作业,字迹洒脱不僵硬,行笔之间壮似有山河。
“哦,尽是这般洒脱。”
“是啊,寒儿。一个病秧子写字这样洒脱,思想又深邃,这样的人可不多得啊。”
看了这样的字,韦寒心里不免难耐。
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好看是吗?
韦寒第一次被人非礼还高兴他这张脸。
“不知后几日教学祖母有何安排?”
“嗯,就安排她们学习南语吧。”
“还是祖母有心思,中文和南语交叉学习,这样学生也不会枯燥乏味。”
“哪里哪里,为国家输送人才是我的职责,也不辜负京城贵人对我的信任。”
韦寒咬了咬唇,祖母如今年事近于古稀,本来享受天伦之乐,好好放松,是祖母要照顾好自己,在京城给他求户好人家。
想到昨天被纪芸夸赞时内心的悸动,韦寒有些脸红。
“寒儿,是想到了什么?”看着韦寒研墨停下来的手,询问道。
“寒儿恳请祖母做媒。”
“哦,是哪家女子?”
“纪芸。”
“啊,纪芸,是她嘛。”韦以物有些意外。
“是。”
书房灯火昏黄,淹没这祖孙二人的谈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