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来我往的下了起来,棋局上的棋子厮杀激烈,两人都棋艺高超。如今棋逢对手,便都不再留手,一场对弈酣畅淋漓。
最后姜以洛以一子之差输了棋局,她也并不懊恼沮丧,反而淡然一笑道:“好久没有下棋下的如此畅快了,公子棋艺在我之上,我输的心服口服。”
“斐璟。”
姜以洛闻言一怔,抬眸看向他:“什么?”
他清俊的脸上显出一个柔和的笑来:“在下斐璟,今日与姑娘手谈一局,方知天下女子并不都是闺阁弱女,亦有像姑娘这样的巾帼女子。”
姜以洛出身武威侯府,自然不喜欢柔柔弱弱,矫揉造作的女子。她生性疏阔,不拘小节。
母亲以前常常烦恼,怕她的性格太像男儿了,没有女儿家的温婉柔顺。哪个男人能喜欢这样脾气硬的跟块石头一般的女子?以后怎么得到夫婿的疼爱?
她心中对此嗤之以鼻,她为什么要得到男人的疼爱?她有父母兄长疼就够了。但是终究她见不得母亲烦扰,只好将自己的脾性收敛了一些。
可是今日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自己这样的女子更胜那些柔弱娇美的女子?!
姜以洛一双美眸微睁,心中有莫名的震撼,还有一丝感动。好像是有人透过她的伪装,看见了真正的她,然后真心的欣赏她,赞美她。
她站起身来,对他笑道:“今日这一局,下的实在痛快,我出来有些久了,这便告辞了。”
虽然这男子难得的不让她讨厌,但是今日这一局已然有些出格了,她没有和他互通名姓的打算,也没有继续交谈下去的兴致。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锦绣回转之时看到自家小姐正和那位年轻公子下棋下得正酣,惊了一身冷汗。
小姐出来就带了自己一个丫鬟,若是让小姐被歹人非礼了,夫人不得打死她!
虽然那个公子看起来也是个颇为知书达理的读书人,但是就算这样,未婚男女独自相处也是不合礼数的呀。
可是小姐和人下棋时最不喜欢被人打扰,她也不能贸然上去打断,正心中着急之时,总算看见自家小姐走回来了。
她忙上前搀住姜以洛,低声急切道:“小姐,你要吓死奴婢吗?这人咱们都不认识,您怎么还和他下起棋来了?要是他是个心怀不轨的,您一个人怕不是要吃亏?”
姜以洛用手指敲了敲她的脑袋笑道:“你忘了,你家小姐也是练过些拳脚功夫的,就刚才那位公子那样的,我一个打他十个还绰绰有余呢。”
现在就回去还是有些早,妹妹出生时就险些遭遇毒手,幸好她命大才从那恶毒的薛嬷嬷手里逃过一劫。
她今日来,本也准备从护国寺请回一卷佛经,拿回去抄写给妹妹祈福。
护国寺最为灵验,想来只要她诚心抄写经文祝祷,再供奉佛前,佛祖一定会保佑自家妹妹平安长大的。
她带着锦绣又走回大殿,和支客僧说明来意,支客僧便取出一卷佛经十分珍惜的道:“施主来得正巧,这本佛经是一位书生刚摹完送过来的。
这位书生在书法上的造诣极高,他临摹的佛经寺里向来极少拿出来赠给香客。”
姜以宁接过来翻开一看,苍厚郁茂,圆劲流美,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好字。
一位书生,难道就是刚才和他下棋的斐璟吗?
“既然是书生,想必该以读书考举为重,抄经费时费神的,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呢?”
支客僧道:“施主有所不知,这位书生家境贫寒,家中母亲多病,他摹写佛经也是为了给母亲看病抓药之用。
师叔见他诚孝,便也允他上山送经书之时到后山采些能用的药材。好在他已中了举人,只待来年秋闱下场了。因此,这也是他最后一次来送经书了。”
姜以洛看了锦绣一眼,锦绣会意,从袖中抽出两张银票递给那支客僧。
姜以洛笑道:“那书生倒是个上进又孝顺的,真是难得,我既得了他摹写的经书,这些便算我的酬劳了。”
支客僧行了个佛礼:“施主善心善行,佛祖定会保佑。”
姜以洛回了个佛礼,便拿着经书回了客舍。
回到客舍时,见妹妹还是睡得深沉,母亲在一旁细心看顾着。她走过去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妹妹的小脸蛋。
好嘛,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睡的像头小猪,听听还发出细细的呼噜声呢!
“娘,妹妹今日怎么睡的这么沉?”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