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盯着这张许久不见的小脸,看了好久。
似想起什么,薄唇轻启:“最近一直老实待在军营?”
司念脸上的笑意一僵,装作好奇地打量脖子上的玉珠,转移了话题:“这到底是什么?”
相柳没有点破她的小心思,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他没想到这东西这么难得,也没想到会在即翼山耗费这么长时间。
那地方的凶险程度也远超他想象,他差一点就……
“不想要就扔了。”
司念忙把珠子塞进衣服里,笑的灿烂:“这是你第一次送我东西,我可舍不得。”
相柳别开眼,下颌线绷的紧紧的。
司念扯住他袖子,声音很软:“我好想你。”
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抓住,让他有些喘不上气来……一定是伤口又在作祟。
司念见他无动于衷,撇撇嘴,手脚并用爬到角落,伸手在床榻下掏呀掏。
窸窸窣窣的动静,引起他的好奇,相柳随意一瞥,又急忙收回视线,脸色绷的更紧了。
司念撅着屁股掏了好久。
“铛铛!”
她眼里噙着耀眼的笑,将东西捧到相柳面前:“给你的。”
相柳冷着一张脸,垂眸看向她手中的东西。
司念将钱袋子打开,朝他炫耀道:“我赚的,厉害吧。”
“我说要养你,可不是开玩笑的哦。”
“你赚的?”相柳将视线从鼓鼓囊囊的钱袋子,移到她春光灿烂的脸上。
“拿着呀?”司念将钱袋子往他怀里推。
“你怎么赚的?
“我……”司念傲娇道:“反正没偷没抢,凭我自己本事赚的。”
整天不见人影,天天早出晚归,伤痕累累的手……他喉咙有些发紧,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跪坐着的司念慢慢直起身子,离他近了些:“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相柳轻阖眼皮,再睁眼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样子,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朝门口走去。
司念一脸茫然,不知道哪句话又惹到他。
掀帘的手一顿,相柳头也不回地说道:“赚钱是男人的事,我九命相柳还轮不到女人来养。”
司念抱着钱袋子,看着晃动的帐帘,嘀咕道:“我就想养。”
相柳拿出之前从小院带走的雕刻品,上面已经有淡淡的摩擦痕迹。
他倚在树干上,望着皎洁的月亮,另一只手慢慢摸上嘴唇,上面似乎还留着温软的触感......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司念穿戴整齐,迫不及待去了相柳的营帐。
“军师呢?”她抓住一个小兵问道。
“军师回来了吗?”
看来相柳找完她之后又走了,司念朝他笑了笑,泄气地回了自己营帐。
“九爷,你终于回来了。”大福满脸喜色地迎上前。
“什么事这么高兴?”
大福手舞足蹈地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全盘托出。
九爷笑:“还真是捡到宝了。”
“真不错。”
司念正灌茶的时候,九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九爷,你回来了。”司念忙起身朝他行礼。
九爷抬手示意他坐,捋着胡子笑道:“我都听大福说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司念倒了杯茶递到他面前:“不辛苦。”
他现在完全有拿乔的资本,可还是一副谦卑、不骄不躁的模样。
九爷越看越满意,拿起茶水喝了一口,从袖子掏出一个钱袋:“这月的工钱。”
司念也没客气,伸手接过,握在手里才觉得不对,她打开看了看……
“九爷,这?”
“你应得的。”
九爷饮完最后一口茶水,又问他:“情势所迫,你现在不得不兼着说书先生的职,你是想继续说书,还是跑堂。”
司念不可能在这里长干,应聘跑堂也只是权宜之计,现在终于积累起第一桶金,还是想开拓自己的事业。
但九爷是一个难得的好老板,她如果不是在这里跑堂,也不可能有后续所有的事,她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人。
她起身端端正正朝他行了一礼:“九爷当时仅凭一纸信笺就留下我,小司很感谢九爷的信任,全凭九爷吩咐。”
“事实证明我也没看错人。”九爷笑眯眯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