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沈淮之,司念没有急着回军营,而是带着从集市买的东西去了小院。
刚踏进院子,就看到躺在竹椅上的相柳,一片萧瑟中,一身白衣的他格外亮眼。
两人已经好几天没说话了,司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下来的,每次想开口,都被他无视,她也是有脾气的,不理就不理。
闭目养神的相柳听到了脚步声,眼皮动了动,没有睁开。
抿唇站在旁边,司念从上往下俯瞰他,不说话,也不走,就这样一直站着,存着较劲的心思。
相柳以手臂做枕,双手交叉搭在脑后,悠然自得,毫不在意身边站了一个人,只是鼻尖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司念看着他这副淡然的样子,越看越气,他是不是从来没有将她放在心上过?
忽然风起,吹起她的腰带,在空中打了个转儿,轻扫过相柳的鼻尖,那丝不属于她的独特香味越发清晰。
相柳鼻尖微动,莫名觉得有几分熟悉。
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司念清凌凌的眸子一暗,倏地伸脚踢向面前的竹椅,用了十足十的力气。
相柳只顾着抓住那丝香味的真正主人,一个不察,竟连人带竹椅翻倒在地。
令整个大荒闻风丧胆的九命魔头,此时呆傻地坐在地上,白衣沾上大片泥土,少了几分距离,多了几丝烟火气。
始作俑者的司念一愣。
她发誓,她虽然是故意的,可没敢奢望会真把他踢翻。
她发誓,她不是故意要笑的,只是看着难得吃一次瘪的相柳,嘴角止不住地抽搐,实在没忍住才笑出了声。
“哈哈哈!!”司念捧着肚子,在原地笑弯了腰。
相柳迷茫的眼神瞬间恢复冷冽,看着面前幸灾乐祸的女子,气的胸膛一起一伏,只想狠狠教训她一顿,才能解心头郁气。
刚擦完眼泪的司念,看着一步步走向她的人,感受到他浓浓的怒意,脚底抹油,跑出去没两步就被揪住后衣领。
相柳从后面覆在她耳边,牙齿磨的咯咯作响,一字一句道:“我......要......吃......了......你。”
这句话司念都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比起害怕,她现在更多的是开心,这条臭蛇终于舍得跟她说话了。
她声音带着认命的淡然:“大人,我愿意让你吃。”
这下轮到相柳愣住了。
他站在她背后,看不到她的面部表情,只能根据声音来分辨她此时的情绪。
司念睫毛轻颤,有商有量道:“咱能换一种‘吃’的方式吗?”
说完,就感觉脸有些发烫,她一个新世纪的纯情少女,什么时候变成小色魔了?
如果对象是相柳的话,她不介意变成色魔,司念害羞地想。
相柳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脖子,心中不解,吃她还需要分方式吗?
温热的气息喷在脖子上,司念一惊,他不会又要咬她脖子吧?
真要吃她?这次是认真的?
相柳凑近她脖子仔细嗅着,裸露的皮肤上香味更甚。
司念缩了缩脖子,求饶道:“大人,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就轻轻碰了一下,都没使劲,是竹椅不结实,都是它的错......”
脑子闪过一张人脸,他终于记起这个味道在哪里闻到过。
一股比刚才更甚的怒火涌上心头,相柳打断她的絮絮叨叨,声音不辨喜怒:“刚才去哪了?”
为了保住小命,正搜肠刮肚想词的司念一懵。
这是不吃她了?又开始关心她了?
前几日的郁闷瞬间一扫而空,手绕到后面拿下他的手,笑眯眯地转身看他。
笑意倏地僵在脸上,他这是什么表情?
“我刚才去给阿淮送药了?怎么了?”司念敛了笑意,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呵。”相柳扯了个冷笑。
“你,你这个笑什么意思?”
他总爱这样,有话不好好说,憋在心里,对她若即若离。
相柳神色晦涩不明,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喂,你给我站住。”司念跑了几步,拉住他的手。
“放开。”
“我不放。”
司念死命握着他的手,声音有些颓然:“相柳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让我去猜。”
背对她的相柳轻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