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很安静，四周一片漆黑，空气里只有陆吾粗重的呼吸声。

他没动，也没说话。

季文的心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地往下沉，仿佛坠入一个巨大的冰窟，她独自一人挣扎了太久也等不到救援，身心和希望一道慢慢凉了下来。

等不到他的答案，也有些厌倦了这无休止的角逐和等待，她轻轻推开了身上的人。

“你走吧，一会别把我男朋友吵醒了。”

“男朋友？你说韩烨吗？”

季文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是韩烨还有谁？

这会轮到陆吾轻笑一声。

“季文，想骗我，从小到大你就没成功过。”

季文一怔，神情有些恍惚，她用力咬住下嘴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怎么就这么巧，你会出现在我常去的图书馆，怎么就这么巧，你住的地方离我公司就5分钟路程，怎么就这么巧，就在我回来的时候撞上你和韩烨在下面依依惜别。”

“什么水管的金属咬合会自己旋出来两圈，什么男友刚在一起就非得见我，什么胆子两个男人在外面睡觉敢半夜留门啊，阿文？”

季文感觉到那股压迫性的气息又袭来，压得她有些喘不上气，她愣愣地看着上方的陆吾，仿佛又一次被送上凌迟台，上一次的羞辱还历历在目，她闭上了眼睛，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别说了...”

修长的手抚上了她的脸，摸到她眼角的湿润，他一顿，心脏实实在在传来一阵疼痛。

“别哭，阿文....”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季文眼角、额头、和脸上，很温柔，温柔得令人沉沦，他总是有这样的魔力，季文眼泪不可抑制得流的更多，总是这样，包容她的错，又勾引她犯错，却永远不接受她。

身上的人似乎轻轻叹了一口气，季文听到他依旧像致命诱惑一般的嗓音，带着独有的低沉和嘶哑。

“还喜欢哥哥吗？”

说不得谎，也不想说谎，一次次错便一次次错了，一次次沉沦便一次次沉沦吧，倘若他天生就是魔鬼，那么她也做不得天使，一起进阿鼻地狱吧。

“嗯...”

“阿文想清楚了哦，这个答案说出口，哥哥可当真了。”

“很喜欢很喜欢。”

许久，季文听到陆吾说。

“嗯，哥哥也喜欢阿文。”

人再次被拥入怀中，一个轻轻的吻落在季文的唇上。

轻如鸿毛，重于泰山。

一个等了20年的吻，时间静止在这一刻也好，世界毁灭在这一瞬间也罢，随它去吧，季文心想，她愿意死在这一秒。

吻被回应，津液纠缠，掷地有声，回荡在房中。

今夜，干柴遇上烈火，久旱恰逢甘雨；今夜，苦等的情谊迎来了结局；今夜，孤独的亚当回应了夏娃。

季文生涩得很，刚开始只会僵硬得回应他的唇，一不留神陆吾的舌头已经灵活地钻了进来。

季文身子渐渐软了，上身忽然被一只大手覆上，鼻翼忍不住轻哼一声，便听见陆吾的呼吸重了。

手从吊带的领口伸进去，手腕一翻，右侧细细的带子便掉到手肘处，右上方一览无余，季文冷不丁觉得有些发凉，暴露的地方有些刺拉拉的感觉。

大手覆了上去，唇舌分离，沿着她的脖子一路向前，隔着薄薄的衣料轻轻吮吸。

一墙之隔的另一间房，还睡着另一个男人，羞耻感和背德感交缠在季文脑海里，然而欢愉更胜。

季文忍不住挺起胸口，两手紧紧抓住了身下的床单，鼻音变重，嗯嗯地闷哼。

左手游离，察觉到她有些不安，右手安抚性地扣上了她的肩。

全付身子和心似乎都被他捏在掌心，季文从欢愉和娇羞中分出心来，右脚沿着他曲着的腿往前，陆吾喉咙发出一声似欢愉又似痛苦的声音，动作一顿。

动作发生得太过迅速，季文回过神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唇也贴着锁骨缓缓来到颈上，男性的气息吞吐在颈窝处，季文情不自禁仰起头。

下一秒，半遮不掩的睡裙终于被一把扯下落在腰间，季文两手紧紧攥住自己的枕头，睁开眼，陆吾就在黑夜中用温柔得溺死人的目光注视着她。

季文感觉似乎有一股热浪朝她袭来。

“别..别这么看着我...”

她改拳为掌盖住自己的眼睛，有些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