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空气潮湿,很容易就将水汽集结在一起,使地面长时间不干,发霉的事情也时有发生。
这空气里潮湿的味道尽管开窗,也挥散不去。
疏影捂着鼻子,打开窗户,窗外均是树枝的影子,月光透过树叶缝隙,零零碎碎的散落。
“姑娘,这里得多久没人住了,你等会儿,先打扫一下。”疏影递了一块抹布给暗香,又指示辛其去打水。
辛其说她丫头片子小小个,指使人倒是毫不客气。
辛其打开门,被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呢?站在这里不吱声。”
店小二赶忙解释,送一壶茶水给各位解解渴。
辛其接过他手里得壶,“你去打一桶水来,平日里怎么做事的,一个驿站脏成什么样子了。”
小二陪着笑,拿肩膀上的布条擦脸,诺诺的退下。
“老辛,水。”傅邢指了指茶壶,阻止辛其喝茶的动作,“看来今晚,我们要赶路了。”
“怎么?”辛其悄声说。
“这驿站最近才打扫出来了,估计荒废很久了。”姜芷低声细语,“而且一个驿站,连喂马的地方都没有,办事的人还偷听我们讲话,估计是在打探消息。”
傅邢点头,把刀扔给辛其,细算了一下,从进驿站到现在,出现在驿站里的人数,大概是七个。如果没有埋伏在四周的,还是比较好突围出去。
可是,天色暗下来之后,这一带都是树林,隐蔽效果太好了,很难推测出有没有埋伏。
而且,这些人是为什么对他们不轨呢?
”一整天没有喝水了,来来来,大家喝水。“傅邢故意提高了音量,倒了五杯茶水,示意众人喝水。
杯子被端起后就松手落在了地上,几人纷纷效仿,叮叮当当,水杯与水洒了一地,五人应声倒在桌子上。
走廊上传来的十多人的脚步声,推门而入,“大哥,这几个人也太好抓了。我就说放点药就倒了吧。”
“侯爷待我们不薄。”领头的那位发话,“来,兄弟们,把这些害死侯爷的罪魁祸首绑起来,押到侯爷坟前谢罪!”
傅邢故意抖动一下,吓得所有人都一激灵,见无事发生,那领头的走近傅邢看一看。
“啊!”一阵鲜血喷涌而出,傅邢手起刀落,一剑封喉。
辛其应声而起,大刀一旋,附近几个贼人直接去世。
暗香将姜芷和疏影护在角落,众贼人在愣神瞬间,悲愤拔出武器,“你居然敢杀我大哥,兄弟们,杀!”
房间里空间十分狭小,中间的桌子轻易就被劈成了两半,贼人不断涌入,好在估算过数量,没多会,满地狼藉。
“快走。”傅邢和辛其护着三人赶紧下楼,往马车那儿转移。
一声马鸣,扬长而去,只留下满屋血腥和潮湿的空气交融。
为了避免那伙贼人还有帮手,傅邢和辛其轮换着,几人连夜赶到了李太师府。
到达的时候,天已微微亮。
李太师的故居并没有多么华贵,而是背靠大山开辟了一块土地,搭建了几间简单的竹屋。
常年无人打理,此时的院子里已是杂草丛生。
屋内的设施有些老旧,除了蒙上一层灰尘之外,一切都还是当年的样子。
那场杀戮后,姜芷偷偷溜回来过,将李太师等人埋葬在一个阳光可以照到的地方。
傅邢跟随姜芷沿着后山摸索,寻到了一座小土堆。
“夫子。”两人对着土堆恭敬的行礼,“我们来迟了。”
姜芷默默的开始收拾坟上的杂草,两人都没有说话,只能整理起这个不起眼的土堆,直到它终于有了一个墓地的样子,才停下来。
姜芷从包袱里取出洪掌柜给的果酒,跪在傅邢新做的简易墓碑前,“夫子,这么多年才来看您,可不要怪阿阮。”
没有带您喜欢的东西,只有一壶果酒,您凑合着喝。
这可是我从阿娘那里借来的酒,我一口都没舍得尝。
傅邢也跪在一旁,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夫子,学生来晚了。”
这座孤坟,荒废了那么多年,能够找到已是不易。
但,安国侯已死,李太师终于可以安息了。
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傅邢担心此后诸如此类的事情不会停止。
安国侯在宋国的势力,也非一朝一夕能够瓦解。
回家的路上,两人聊到这件事,最后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