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水做的。
眼泪似决堤的坝,倾倒而出。
一群女人飞奔过来,挣脱男人的桎梏,拉都拉不住,跪在捕快面前,哭诉。
百姓还没有想清楚事情始末,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
他们在这个镇上很少见到这个村里来的人,更别说这些女人,更是从未踏足过镇上的土地。
但是看见她们手臂上的伤,心里不禁一阵后怕。
不知道几时,那个杀猪的瘦姑娘也在观望的人群中,举着宰猪刀就往那群迂腐的男人冲去,“狗男人,居然欺负女人,还是不是人了!”
围观的百姓中有不少女子,她们格外义愤填膺,冲着村里男人就是拳打脚踢,也有文静些的,走过来替这些跪地的女人擦拭眼泪。“别怕,圣上早就下令,女子的地位该同男子一样。你们被他们所骗,怪不得你们,自会有人收拾他们。”
捕快见势,想去阻止暴怒的群众,将姜芷他们晾在一旁,派人去拉架。
然而,场面一度混乱到,根本拉不住。
“都给我住手!”
直到知府的轿子匆匆落地,一声河东狮吼才把这群暴动的百姓镇住。
这知府上了些年纪了,腿脚不方便,但是还是在十米之外下轿走向傅邢,作揖行礼,“傅大人,傅大人,老臣未能迎接,是老臣怠慢了,没想到,傅大人驾临此贫瘠之地。”
这场闹剧,因知府的到来而终止。
村里人被关去了衙门大牢里,审理暴力殴打妇女、迷信等罪过。
这远乡之外的杜知府,并不知道姜芷的身份,只顾着与傅邢话家长里短,大多都是问的傅丞相的事情。
傅邢听着心烦,打断他的话,直接了当的问如何处理辖区内的村民。
知府坚定的说,严惩,严惩不贷!
自从大竹子去看二娃,二娃稍微有点反应了。
大夫说,多和她聊聊天,带她出去走走,有利于养病。
这孩子是被吓傻的,又经历了那么一场磨难,幸而没有进蚕房。若是再被那软乎乎的白蚕缠一晚上,怕是这辈子就只能傻一场了。
村里的女人依旧被安置在医馆,她们每天都去照顾二娃,仿佛如此能为自己赎罪。
姜芷写了一封长信,寄了出去。十天之内,会有回复吧。
在与那晚冒头的白衣姑娘的谈话中,姜芷得知,她叫来儿,父母在她未出生时,就期盼来个儿子。
就像二娃一样,村里的女子都是为了男子而生的。活的随意,潦倒。
这是个曾经差点就走上二娃的道路的孩子。只是她幸运那么一点点,在仪式前几天生了天花。
村里人嫌弃她晦气,换了别的孩子去祭祀。
但是那场天花,也不过是自生自灭的,家里人不管她,村里人避着她。她被丢在牛棚里,硬生生的熬过了几个高烧不退的夜晚。
如今她脸上的疤痕,正是那时候生天花而留下来的。而那以后,父母用低价把她卖给了村里的泼皮,才有了现在的日子。
姜芷轻轻抚上那些水痘印,鼓励她抬起头来,这些疤痕会消失的。已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以后都要认真的生活。
几日后,衙门仍然未曾传出处置的消息,傅邢出了个主意,看看这个知府在搞什么鬼。
一大清早,傅邢就带着姜芷一行人去和知府道别。
辛其赶着马车往城外走去。
大家都有所察觉,似乎有人偷偷的跟着,但是所有人都假装不知道。
直到那人回头了,辛其马上调转马车去了李太师的故居。
利用地形优势,没过多久,就看见村里那些男人回到了村子。
而且还在密谋,如何处置医馆的那些女人。如今那一行人已经离开,知府又收了好处,已是无人再阻拦他们发泄心中分怒火。
隔天,这群男人就摸黑往医馆里去。
才翻入医馆的墙,辛其就用渔网一把将他们罩住。
挣扎之际,医馆里灯火通明。
那杜知府,正被傅邢困在凳子上,堵住嘴巴。眼看着,这群愚蠢的人落网。
“杜知府,你本事不小啊。”傅邢嘲笑道。
杜知府疯狂摇头,企图洗脱自己的关系。
“我朝新律,虐待儿童妇女,处什么刑罚来着?”
“不会是,新律颁布十几年,圣旨还没传达到你这个村里吧?”
看着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