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洛笙告辞少林众僧出东灵寺,想着也去平城逻队拜访鹿队主,因嫌内城人多,不便施展轻功,于是选择从外城绕行。
到达平城正南的南阳门外时正是中午,城门依然是口异常繁忙,进城的人都被拦在外头排起了长龙。宇文洛笙走到近前,见门口排着一支马车队,正在等待查验后进城。
这车队约有百辆大车组成,每车前的是清一色两匹骏马,车上堆满货物且被油布封的严严实实,不知拉的是何货物。两列灰衣大汉分列每辆车身两侧,应是车夫及押运的护卫。再看队首的车前悬着一面大红色的车旗,旗上绣着大大的一个李字。
城门前一个四十来岁的黑胖汉子正在和守卫交涉办理入城通关事宜。只见其中一个中年武官从他手中接过一个小布包,上下掂量了几下后转手交给身旁亲兵,满脸堆笑道:“罗四爷,你们李氏商社每隔一天,就几十上百车的往城里进货,是要发大财啊,这一次车上拉的是什么货?”
那叫罗四爷的黑胖汉子抖着两腮帮子的横肉,眯着眼睛赔笑道:“多蒙将军大人照顾,还不是和从前一样,都是些吃喝用度之物。”
中年武官笑骂道:“也就是你家李老板财大气粗,每次派这么多人押运,都滚进去吧。”说罢朝着门内的兵士挥了挥手,几个守卫立刻展开,放车队进城。罗四爷甚是高兴,连连朝那军官道谢。
待车队完全进城,又耗了了不少时间,被堵在门外等候的百姓们多有议论者。宇文洛笙随口打听了几句,得知这车队属于李氏商社。从一个多月前开始每隔天便入城一支百车规模的车队运送货物,每次都是大队人马护送。只不过平日车队都是趁着清晨开城门人少时入城,这几日却不知为何车队增加了,且不分时间,有的日子甚至一天要进三四支队伍。每次车队入城,都要耗上大半个时辰,是以惹得进出百姓抱怨连天。
宇文洛笙跟着车队同行一段,沿途仔细观察身前的车队,不禁心中暗自赞叹,但见马无嘶鸣,人无喧哗,队伍齐整,井然有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训练有素的军队路过。
跟到一个岔路口,车队仍径自往北而去,宇文洛笙则独自转西,朝着逻队所在衙门方向行去。没走几步,前方约五十步开外拐角处转出三条汉子,走在宇文洛笙前面。三人都是瘦高个,一般白布包头,灰色劲装,背插长刀。
三人一路走,一路高谈阔论,听口音似乎来自西蜀一带。宇文洛笙有心听他们说些什么,便跟近了几步,此时路上行人众多,宇文洛笙身法又高明,跟在后面倒也没引起三人怀疑。起先几人聊的不外乎是些花天酒地之事,宇文洛笙正待不耐烦欲离开之际,忽听其中左边那汉子道:“大哥,你说熊爷这么急派人喊咱们来平城,到底要干啥子么?”中间那估计是大哥的人答道:“哪个晓得?不过熊爷待咱们兄弟不薄,这次有事,咱们自然要出力,去了不就晓得了……”
听到熊爷之名,宇文洛笙眉头一紧,便留上了心,越发小心的跟在后面。走了约一顿饭的时间,三人在一座大宅子前停步。那位大哥走上前去和看门的汉子交涉了几句,三人便从边门走了进去。宇文洛笙躲在一旁观察了一阵子,不见三人出来。这期间倒是又有好几拨携带兵刃的江湖汉子三五成群的走进门内。宇文洛笙心道:“此处想必是熊爷的一处据点,我且想法子进去看看,他们到底有何图谋。”
想到此处,宇文洛笙刻意往回走了小段路,从边上的小巷绕到大宅侧后方,为防被人发现认出,还扯下外衣半截袖子缠在脸上遮挡住本来面目。这宅子占地极大,院墙高耸,墙头杂草丛生,许多墙砖裂痕明显,显然已是多年无人打理,应是迁都后遭废弃的某处达官贵人府邸。
走到一处僻静角落,他身形一晃,跃上墙头,见四下无人,轻轻跳入院中。绕过几间矮房,忽听远处人声嘈杂,料想应是之前进来的那些汉子。循声而去,却被一间大屋挡住去路,宇文洛笙不敢穿堂而过,便轻轻翻上屋顶,伏身房瓦之上,探头向下偷偷观瞧。
屋前是一大片开阔空地,青石铺地,似乎从前是个练武场一类所在。场中齐聚着七八十人,服色各异,各带兵刃,正三五扎堆的闲谈。宇文洛笙凝神仔细一个个打量,大多数都是生面孔,其中有几个似乎有些面熟,但一时也想不起来,先前跟踪的三个西蜀口音的汉子正在其间。
忽然间人群一齐静了下来,右侧另一间屋中又走出十几个人来。为首一人是个约五十来岁身穿锦袍的胖子,脚步轻浮,显然不会武功,一张圆脸笑容可掬,倒像是哪家商号的大老板。他一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