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屋中尽是觥筹交错之声,宇文洛笙正犹豫是继续在此探听还是先回去报信之际,却见熊爷带了俩人很快又出了屋来,朝着宅院大门的方向走去。一辆马车不知何时已经侯在门口,熊爷三人出门上了马车,车夫一拉缰绳,马车缓缓出发,不一会便拐出小路,沿着大道朝平城中心方向驶去。
宇文洛笙施展轻功吊在马车后方一路跟随,跟了约五六里地后,见马车停在又一座大宅门口。熊爷三人下车走入大门,马车随后绕到边门进了后院。这座宅院比先前那座占地更大,看样子似乎是刚刚翻新修缮不久。他正待故技重施绕到后方翻墙入内继续查探,却发现此地竟是戒备森严,不但几个出入口把守严密,院内每隔一段距离便立着一座高塔,塔内隐约可见有人正监视着每处院墙及各个角落。
远远绕了一圈,思索再三,宇文洛笙心道:“想要在日间潜入这座宅院而不被发现并不简单,加之自己不清楚院内情况,此时冒险进入恐怕打草惊蛇,不如先回去把今日打探到的各种情况通报给李叔和秦师兄他们,大伙商量商量再做计议,如有必要,晚上再来夜探不迟。”想到此处,一转身,施展轻功朝着乙弗宅的方向快速奔去。
……
回到乙弗宅进得正厅,只见李锡、刘壤、乙弗文雄等人一起正陪着秦奉闲谈。众人见宇文洛笙回来,纷纷起身打招呼。宇文洛笙还礼后兴冲冲地对对秦奉说道:“师兄如此神采奕奕,看来身上的伤彻底好了?”
秦奉道:“多谢洛笙关心,我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估计再静养几日便可痊愈。”
简单寒暄一番后,宇文洛笙当即把自己今日外出的经历详细与众人讲述一遍。讲到东灵寺遇少林僧人那段时,大伙并未多问,当说到熊爷最后入了一处大宅时,乙弗文雄特别问了地址。
待听完宇文洛笙详述地址,乙弗文雄听完眯着眼轻声道:“江阳王府!根据洛笙方才所说的地址,那熊爷最后进入的大宅,正是前江阳王姬继在平城的府邸,最近几个月来,姬继的次子姬罗及其随从一直住在那里。看来,这个熊爷是姬罗的人。”
宇文洛笙道:“姬罗?可是最近在赛武会上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那个江阳王家的二公子姬罗?”
“不是那个小子还有谁?”李锡没好气道。
宇文洛笙道:“若是如此,小侄大胆猜测一番;那熊爷受姬罗所派,组织大批好手四处袭击参赛各路豪杰,使得许多人无法正常出赛,其目的自然是铲除或削弱对手,以使自己能在赛武会上夺魁!”
“不错,所以他届时要在通往赛场的要道设伏,以阻止有可能对他构成威胁的参赛豪杰入场。前些日子各地参加赛武会的豪杰频频遇袭的事儿,包括洛笙第一场骑射时坐骑被飞来石子击断前腿,也就说得通了,很明显都是姬罗这小子授意干的!”李锡怒道。
乙弗文雄道:“这江阳王府我到也知道一二,早些年姬继管辖平城时就住在那里,我小时候还随父亲拜会过他。可是王爷的儿子为什么对这个赛武会这么看重呢?”
“此事说来话长啊……”李锡沉吟片刻道:“这姬继乃是本朝世祖太武皇帝的直系后人,真要论辈分,比当今皇上足足长了两辈,乃是宗室旁支,世袭了祖上江阳王爵位。高祖孝仁帝时期,他先是受任安北将军,都督柔玄、抚冥、怀荒三镇诸军事;随后任左卫将军兼中领军,留守京城洛阳;再之后授任平北将军,镇守管辖旧都平城;洛笙跟踪那熊爷所到的宅邸,便是他当年管辖平城时的王府所在。”
宇文洛笙道:“小侄也曾听闻这姬继颇有才干。当年丁零之乱时,高祖命他都督军北讨,从怀朔以东各军镇兵马都受其调度,可谓大权在握。难得得是,平乱期间,他并未滥杀无辜以充军功,而是采用怀柔之策,善待俘虏,很快平定了叛乱,丁零诸部全都降服朝廷。到如今,许多丁零人还念及他的恩德。”
李锡道:“洛笙所言不假,宗室多纨绔子弟,姬继确实是其中的杰出人物,据说高祖曾经对他有'江阳王实足以担当大任'的评价。”
刘壤问道:“如大哥和洛笙所言,姬继一直都在军中居高位又是王爷,他的儿子想在军中谋个好差事,想来不是难事!”
“正是,姬罗想要什么官职,请他老爹帮他讨一个便好,何苦要如此费力不讨好参加赛武会呢?”乙弗文雄愤然道。
李锡道:“按常理,两位方才所言倒也不错。可是到了先帝世宗皇帝时,姬继却突然失宠,后遭御史弹劾,获罪被削去了官职爵位。那时他已改任青州刺史,而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