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鹄扭头冲楼上喊,“师傅,撤一个房间,搭戏台子,上瓜子,有琼瑶戏啊!”
有师傅开始搬小板凳。
萧疏桐问,“你是不是……下岗了……”
“……”
下岗……请原谅萧同学用词的匮乏。没文化果然很可怕。
闵榛望天,“也可以这么说吧。”
萧疏桐这才反应过来周围有一群观众,问,“你在干嘛?”
“搬家。”闵榛回答得很干脆。
萧疏桐吓了一跳,“为,为什么?”
闵榛摇头,“房子没了。”
萧疏桐难过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夏鹄一脸黑线,怒道,“你那公寓是摆设啊?它名叫没房子啊?”
闵榛看了一眼萧疏桐,说,“小桐,新家很小。”
夏鹄吐血,谁也不要拦我。
萧疏桐拼命摇头。
“不及这里的三分之一。”闵榛继续。
是这里太大了好吧。夏鹄清场,决定无视这两只。
“而且我下……失业了,也许供不起房贷。工资也没有了,保险刚刚卖掉。”闵榛声音越来越低沉。
救济处的领导开始郑重考虑要不要接济一下这个下岗职工。
萧疏桐上前,慢慢抱住闵榛,用力抱住他。
“小桐,我没钱了。”
萧疏桐恶狠狠地打断他,“闭嘴!”
他这个姿势很不利,头埋在闵榛的肩头,就看不见某人此刻绽放得越来越大的笑容,一路到后脑勺的灿烂。
要知道这招有用,早八百年就不干了。唉,失策。
“小桐,我有话要说,你仔细好。”
萧疏桐抬头,“好。”
求婚?!
“小桐,”闵榛表情严肃,“你要知道人生没有彩排,每天都是现场直播。所以这话我只能说一次,争取一次就要成功,所以你得配合我。知道么?”
萧疏桐点头,“你要我怎么配合?”
“就是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要插嘴,只要点头就好了。”
萧疏桐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闵榛清了清嗓子,“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谁开的这个头,但鉴于要求就要求得最好,要做就要做全套(?),所以……”他突然啪的一声单膝跪下了,吓得萧疏桐也跟着一把双膝跪下了,瞪大眼睛看着他,不知所措。
闵榛无奈,“小桐,我们还没有到夫妻对拜那个环节,你不要激动。我们要按程序走。”
萧疏桐懵了,不知是该说话还是该点头,反正是怎么也不肯起来。
闵榛只好继续。
“人生不过就是短短数十年。试想八十为大限,除去十年孱幼,十年耄耋,余下有能力游走人间的时间不过六十年。在这六十年里,有一半的时间是身处黑夜的。在余下三十年的光明里,琐碎杂事,奔走糊口,身不由己,真正想要去享受的时间少之又少。如果连这点可怜的时间都不能选择一个真正爱的人相看到老,却偏偏要欺骗无辜者,用谎言互相捆绑着纠结此生,那么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呢?”
萧疏桐是真的想哭了,不是感动的,而是……没听懂。他只听到那句人生不过短短数十年,顿觉万分悲凉,剩下的就都是一声叹息了。
闵榛道,“既然还能够选择,为什么不选一个爱的人,耳鬓厮磨,执手白头?小桐,我曾经说过,亲情于你是最重最珍的,我嫉妒这一点,却也无力改变这一点。我很自私,既然爱上了,就希望是你的最好。我曾想过无数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发现只有一种能让你永远将我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那就是成为你的至亲。”
萧疏桐看着他,眨眨眼,不说话。
“我已经查过了,三代之内,我们没有什么可能是同父异母同母异父同祖父异祖母同祖母异祖父同外祖父异外祖母同外祖母异外祖父之类的胞弟表哥堂兄,乱*伦惨案是无缘了。”
萧疏桐有点被绕晕了。
“所以,办法只有一个——姻亲。”说罢,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锦盒。
姻亲也是亲……萧疏桐脑袋里闪过这一排亮闪闪的大字之后,就完全死机了,瞪着闵榛将那枚卡拉卡拉发光的戒指套进自己的左手无名指。
戒指的大小刚刚好,套得牢牢的,稳稳当当。
闵榛看了他半天,然后叹气,“点头。”
萧疏桐点了点头,下一秒眼泪就滴了下来,将闵榛抱住,用力拥着。闵榛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