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无奈一笑,还好他早有准备。
宫尚角先从袖袋中拿出一个锦囊递给宫远徵,宫远徵先拿到礼物,立刻傲娇的对着上官浅抬了抬下巴,眼神好不得意。
上官浅白他一眼,然后可怜兮兮的看着宫尚角。
宫尚角目光闪躲了一下,耳朵偷偷的红了起来,他略有些羞涩的将手探入怀中,拿出自己一直贴身带着的亲手雕琢的桃木发簪。
看清楚宫尚角从怀中拿出的物品后,上官浅愣在当场,表情也变得复杂。
宫尚角向上官浅靠近,上官浅本应该羞涩的接受他的情义的,可她却选择了后退。
“角公子?”发簪是不能轻易送人的,更何况男女之间。
宫尚角空着的那只手抚上腰间垂着的盘长结,上官浅目光落在那里,她为宫尚角打络子的时候原本要编的也是同送宫远徵的一样的吉祥结,不知为何下意识就编织成了盘长结。
宫尚角再次坚定的向她靠近,上官浅又退后一步,她退宫尚角便进,这一次上官浅停在了那里,选择了从心。
“与卿结发,同栖偕老。”宫尚角亲手将发簪插入上官浅的发髻。
上官浅笑中带泪的看着他,顺其自然吧,她告诉自己。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结局不也是有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
宫远徵早就在宫尚角与上官浅拉锯时退到了廊亭外,一边抚摸着新挂在脖领上的白玉无事牌,一边仰头欣赏着月色。
这时,一簇蓝色的烟花突然在空中炸响,宫远徵立刻回身:“哥?!”
宫远徵的声音刚落,更多的烟花腾空绽放,里面不时夹杂有刚才的蓝色烟火。宫远徵有些疑惑,难道自己多心了?
宫尚角带着上官浅来到宫远徵身边,看了眼漫天烟火,随即开口:“走,去宫门。”
上官浅和宫远徵不明所以的对视一眼,宫尚角已经率先离去。宫远徵见状,立刻跟上。上官浅立在原处,犹豫自己是否要跟上。宫尚角察觉少了一个人的脚步声,停下来回头看向她。上官浅在他的注视下,提起裙摆,跑到他们两兄弟身边。
……
上官浅和宫尚角还有宫远徵一同来到宫门大门上方高耸的山崖之上,望着下方景象。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宫门之外,人潮如织,河中各式河灯漂浮,载着许多人的心愿。
“没想到这里能将下方景象看的如此清楚。”上官浅故意挑起话题,想要套路出一些信息,宫尚角不可能单纯带她和宫远徵来这里看热闹。
“当初我就是坐画舫,从那里登岸的。”上官浅遥遥指向码头,“羽公子站的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
那晚,宫子羽身着毛色鲜亮的黑色大氅,戴着面具,身后护卫着金繁,居高临下的站在这里看着她们这些待选新娘被箭矢包围,惊慌失措,颓然晕倒。
宫尚角的目光看过来,似在等她的下文。
上官浅却换了话题:“出宫门的密道是不是就在附近?”她像是纯粹在好奇。
“嘁。”宫远徵嫌弃的出声。在上官浅看过来后,他抬起下巴朝另一个方向示意。那才是宫门密道所在,上官浅的方向感不太好啊。
上官浅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在那啊,难怪我感觉下方的景象与当时看到的不一样。”
“你突然提起密道是想干什么?”宫远徵警惕的看向上官浅。
“当初差点就从密道出去,离开宫门,好奇一下不过分吧。”上官浅早就想好应对之词,“如果不是因为徵公子,我和云为衫……”
“都是设局,宫门好不容易办一次选亲,怎么可能放你们这些新娘离开。”宫远徵直接打断她想要说的。
“所以,设局就可以对我们用毒?”上官浅没好气的呛他。
宫远徵暗器里藏着的药粉可不一般,暗器炸开,毒雾四散时,她和云为衫还有郑南衣凭着在无锋多年训练出的本能第一时间捂住口鼻,然而这毒雾竟然可以透进肌肤使人中毒。很快所有的新娘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开始发紫发黑,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最终又一次晕倒在地。
离乡背井正是忐忑,盛装之时被宫门接连弄晕在地两次,第二日还要继续穿着那件嫁衣接受宫唤羽的择选。如果不是待选新娘里没有家族势力能与宫门抗衡的,恐怕早就有姑娘要闹着返乡,然后携家族之力报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