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气放晴,阳光照映在积雪上,反射的光透过窗纸进入室内,撒下一片光亮。
宫尚角早早醒来,却不愿起身,拥着怀里的上官浅,用目光一遍遍仔细描摹她的容颜。
上官浅醒来时撞入的便是宫尚角满目温柔眉眼,察觉到自己就在他怀中,上官浅有些羞涩。昨晚宫尚角明明是隔着被子拥她入睡的,怎么醒来会是这样,她现在睡着后的警惕性已经变得这么低了吗?
“醒了。”宫尚角的声音有些喑哑。
“嗯。”上官浅垂着眼眸,不敢直视他。
宫尚角坐起给她盖好被子:“我先去打水,你不用着急起身。”话毕就起身下床穿戴衣衫,开门走了出去。
宫尚角出门后,上官浅赶紧起身收拾自己。
等宫尚角回来时,上官浅已经穿好衣服,床铺也被她收拾整齐。
宫尚角将洗漱用的热水放好,又从带着的箱笼里拿出给上官浅准备的面脂唇膏梳妆镜放在桌子上,这才去到一边升起炉子,给两人准备早餐。
上官浅看着宫尚角的背影甜甜一笑,也不多话就去梳洗打扮,整理仪容后将东西规整好,搬了凳子来到宫尚角身边紧挨着他坐下。
“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上官浅靠着宫尚角的臂膀,看着眼前温暖的炉火,笑意吟吟。
“会的,你忘了昨晚答应我的,我们从后山回去就成亲,此生长相厮守。”宫尚角温柔的看着上官浅。
上官浅笑笑,将头埋进他的怀中,闭上了眼睛。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
七蛇花、尸虫脑、僵蚕、苦心草……跗骨之蝇的虫卵,上官浅帮着宫尚角从箱笼中将放着的药材一一拿出,然后按照宫尚角所说配方从中找出对应的药材,按他要求称重配置。
上官浅精通药理,随着一个个药材名被宫尚角念出来,她的内心越发不平静,等到最后,宫尚角说出跗骨之蝇的虫卵时,上官浅已经满面寒霜。
“公子,尸虫脑会造成内力乱行,让人武功尽废,“僵蚕服用后会使人气血不顺,呼吸不畅,通体发寒,七蛇花则会导致心腹绞痛……公子用这些配药……”上官浅按住宫尚角的手,试图阻止他的进一步动作。
“信我。”宫尚角安抚性的握了握上官浅的手,随即松开,继续将称量好的药材逐一放入砂罐,加水熬煮。
上官浅在宫尚角的身后,看着他的动作神色不明。
不久,药水熬煮好,宫尚角将药盛起,一共两碗,放在桌子上。他刚要和上官浅说话,门外雪公子的声音响起。
“宫二先生,雪重子有事,需要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宫尚角朗声回道,旋即握了握上官浅的手,笑着对她说,“我出去一下,等我回来。”
上官浅勉强扯出笑容,送他离开。
宫尚角走后,上官浅将其中一碗药拿到自己面前。药汁色泽如墨,黏稠,散发出的气味令人发怵作呕,和离开无锋时寒鸦柒给她喝的半月之蝇看起来一模一样。
宫尚角怎么会有无锋用来控制人的半月之蝇的药方?两碗,这分明是他为自己和他准备的。宫尚角到底知不知道这药物的用处,如果知道,他让自己与他一起服用是何意图?半月之蝇是蛊,不是毒,就算宫门的百草萃对于半月之蝇也是无效的,除非,宫门有半月之蝇的解药。再或者,半月之蝇根本不是毒……这个念头一起,上官浅心中思绪翻涌去潮来时钱塘的波涛。不可能的,半月之蝇不可能无毒无害,她现在刚刚毒发,痛苦就如此强烈,如若到了后面,半月之蝇的毒攻入心脉……半月之蝇怎么可能无毒,而且若真是如此,这么多年早就该被人发现并宣扬出去了,她就不信这么多年真的没有人背叛过无锋。但想到那些背叛者都死了,上官浅心中又有所期待,或许就是因为怕泄露这个秘密,无锋才会对所有背叛之人赶尽杀绝。
宫尚角,你让我相信你,你带我来到后山就是为了和我一起服用半月之蝇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
“尚角,你真的想好了?”雪长老一脸严肃。
“是,尚角心意已决。”宫尚角一脸严肃郑重。
“可她是无锋刺客,你……”雪长老还是希望宫尚角能够再考虑考虑。
“我跟长老禀告过,上官浅是孤山派遗孤,她因为失忆被奸人所救,误入无锋,这并非她之过。上官浅恢复记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