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载走到她床边,抱臂道:“你项上的玉璜是什么来历?”
陈嗣音虽然心底巨震,但是面上依旧不动,淡淡道:“戴个配饰还要知道什么来历吗?好看不就行了?”
见陈嗣音没什么反应,公子载也没多说什么,只说:“没事,你开心就好,只是这玉佩太打眼了,你最好不要外露。”
说完公子载便走了,陈嗣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深知他可能知道了这块玉佩的含义。
但是玉不能离她身,说不定这是她回家的药匙呢!
公子载这两天查假传军令的案子,发现这是一个早有预谋的无头案,前来报信的令兵已经死在了战场上,已经死无对证了。
只有陈平的一面之词,跟临淄王的另一面之词。
公子载深刻怀疑临淄王上次没把陈平整死,这次又开始故技重施了,但是令人头疼的是,如今即使公子载怀疑的很有道理,但是也拿不出一丁点的证据出来!
而且临淄王收复了胡尔汉大草原,在边民之中享有的威望甚高,二品军侯的身份又给他加持了一道光环,如今看起来是风头无量的。
如果这个时候,在没有一丝证据的情况下扣人,无疑会让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信,在此归为黄土。
等公子载确定自己处理不了这种事情,去找陈嗣音求救的时候,这件事情已经过了最佳的解决时间。
原本露出的手脚已经被暗中的人,处理的很干净了。
不过幸好,晋陵王手里有个很重要的人。
原来那天在军帐里,并非只有陈平、临淄王和一行令兵,还有个不引人注意的倒水老兵。
因为他身躯瘦小,常年累月的打仗让他到了这个年纪,动不动都想弯着腰歇歇。陈平见他已经不适合上战场,便将军帐里的内事交给他。
所以那天老赵是全程在场,只是他一直在角落里帮陈将军擦拭护甲,没有发出声响引人注意!
晋陵王将老赵带到陈嗣音的房里,众人听他叙述了一遍经过,跟陈平所说相差无几!
公子载如今虽然没有突飞猛进,但是也长进了不少,他道:“如今虽然我们已经有了人证,但是老赵到底是陈将军的人,贸然前去对峙反而引起怀疑,而且我们手中没有实打实的证据。”
晋陵王点头道:“现在我们只是自己心里清楚,也不知道五弟到底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敢做这样的事,要不是亲耳听到,本王还真不相信呢。”
公子载下意识拍了拍晋陵王的肩膀,冷笑道:“五弟的惊喜,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
晋陵王身子一闪,使了个礼,道:“美人请自重。”
公子载讪讪,陈嗣音权当自己没看到。
自从陈嗣音的记忆被她挖掘出来,她如今再看晋陵王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不是喜欢,是熟悉,是看到他就很安心那种感觉。
晋陵王和公子载都看向坐在榻上的皇上,如今的皇上双唇微泯似乎在想写什么。
公子载又说了一遍:“还请皇上示下!”这才将陈嗣音激醒。
她道:“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们继续查吧,能查个水落石出最好,如果不能咱们自己心里有谱也是好的。”
公子载还听的云里雾里。
晋陵王已经应道:“皇上说的是,临淄王能假传军令,这其中可是有诸多关节需要打通的,着实非一人之力能及,那人还在我们暗处,实在是个祸害。”
公子载一听,确实是这么回事儿,顿时毛骨悚然了!
“可有怀疑的人选?”陈嗣音悠悠道。
晋陵王点头:“卫将军张洵。”
公子载回想着这个人,立马应道:“对,这人我提审的时候,感觉他的话也是给临淄王打掩护。”
陈嗣音看了公子载一眼,道:“好好查,这么聪明的人应该不会做的这么明显,让你都看出来。万一他也是被利用的呢,可不要错怪了好人。”
“是。”
大军已经平叛,陈嗣音准备择日起床还朝。
胡雄青第一个反对道:“皇上,如今党下的主力已经尽失,我们不如一鼓作气,乘胜追击,彻底歼灭党下!”
大司马道:“党夏的地势多为山陵,而且我们对他们的地盘不慎了解,虽然咱们人数可能有优势,但是这样贸然攻之,也不见得就能一举歼灭。”
陈平回想着自己在胡尔汉草原上交手的那个汉子,深思片刻,道:“他们不见得就不能打了,战争打到现在,他们的精神领袖大祭司还从未出过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