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惠县什么样的人家才能用得起?”姜妍好似有了些头绪。
“自然是芙蓉巷的人家了。”邢珍珍不以为然地回了句,“只不过,赵县的县令先前去云锦绣坊讨了几匹,说是要给他家媳妇制衣裳,房掌柜是个会来事的,也就给他做了一身里衣。”
果然是他!
姜妍将手里头的花样子放下, 急匆匆开口:“珍珍,我今日还有些事情,就不陪你了。”
她说罢,拉起了赵海棠的手,就朝着衙门去。
赵海棠几次欲言又止,却都把自己的话给咽了回去。
衙门里头的人都正忙着,看到姜妍过来,没一个主动上前去打招呼的。
姜妍心里着急,只能拿热脸去贴他们的冷屁股了:“孙大哥,我夫君现在可在衙门没有?”
“大人现在正忙着呢,没空陪你风花雪月,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去,要是耽误了魏大人办差,我看你日后还怎么吃香的喝辣的。”孙武不屑。
“我已经知道那料子是什么了,也有了线索,是特意过来告诉我夫君的。”姜妍也是有气性的,“你问都不问清楚,便如此编排我,难道就不怕我半句话都不再说?”
孙武一下子就变了脸色。
这一大早,他们几个弟兄跑遍了赵县,根本就没有半点头绪。
没想到一个肥猪竟然真的有用。
姜妍被带了进去,将自己打听到的事情如实说了。
等看到魏临风阴沉着的脸色的时候,还是再次提议:“现在物证有了,只差人证,要是赵朱肯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真凶自然就能够浮出水面了。”
赵海棠仍旧拉着姜妍的手,眼底有一闪而过的坚定。
“他要是肯说,昨日就说了。”魏临风也猜到了七八分。
二人好不容易看到了曙光,如今却又没了。
赵海棠看着姜妍垂下了头,突然冲到了屋子中间,朝着魏临风磕了个响头:“魏大人,你叫我去见爹爹吧,我一定能够劝说爹爹将一切事情都告诉你们的。”
姜妍看着她突然跪下,自然是觉得又看到了希望,却还是连忙把她给拉了起来:“海棠你这是做什么,你爹要是不肯说,自然是有苦衷的,咱们也不能强求不是。”
“姜姐姐,我知道你是好人,肯定不会强迫我们。”赵海棠的声音已经带了哽咽,“可是我爹都是为了我的性命才不能将事情说出来的,只要我去说,我爹肯定会松口的。”
“你知道你娘的死因?”魏临风开口。
赵海棠低着头,双手绞在了一块:“我娘是被赵县令给害死的。”
姜妍和魏临风的眼中并没有任何的震惊。
他们早就已经猜到了这件事情和赵洪脱不了干系,却没想到竟然会是赵洪下的毒手。
魏临风思量了一会儿,淡淡开口:“姜艳,你带她去见赵朱吧,无论成不成,半个时辰之内都一定要尽快出来,不然我怕是保不了你们的。”
此事既然和赵洪有关,那赵洪自然会想尽办法铲除一切阻碍。
姜妍要是在大牢里待得久了,必然会被赵洪给攀诬。
“好。”姜妍点头。
大牢里头阴森森的,潮湿又腐烂,还散发着一股霉味儿,这种味道让人很不舒服。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姜妍的目光落在蜷缩在角落的赵朱身上,看到他满脸的胡茬子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她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孙武,赵朱不过昨日才被关押,怎么今日就成了这副样子?”
“不瞒夫人说,赵朱根本就没想从这里活着出去,从进了牢房就不吃不喝,连觉也不睡,时不时挑衅狱卒,已经挨了好几顿打了。”
孙武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赵海棠听到这里,立刻就冲了过去,隔着铁栏跪下,痛哭流涕:“爹……”
“海棠?”赵朱用脏兮兮的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女儿,而不是幻觉,这才跌跌撞撞走了过来,“好孩子,赵县令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赵海棠摇了摇头。
“我现在住在魏县令的家里,他们都对我可好了。”
她生怕赵朱担心自己,还绘声绘色地讲起昨日的事情来。
赵朱这才松了口气,隔着栏杆,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海棠,爹爹是不可能再出去了,就算是出去了,赵县令也不会放过我的,可你得活下去……”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