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安静的卧房里燃着馥郁的香薰,顾长颐一推门,就见铺天盖地的玫瑰花瓣和精致的烛台蜡烛,在空出的地板上摆成一个心形。
她愕然抬头,揉了揉眼睛,怀疑是自己看岔了。
心形的花瓣和烛台里,坐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光影昏暗,衬出他漆黑的眉眼,轮廓隽秀,容色温和。
“阿颐,过来。”
顾长颐有些发昏,赤着脚,一步步迈过去。
活了两世,她几乎不能想象,穆承淮是一个会送花摆蜡烛的人。
“小心一点。”
男人语调柔和,嘴角噙着笑,侧而倾身过来,伸出手。
顾长颐跨过烛台,握住那双冰凉修长的手,委身跪坐下来,神色怔怔。
“这是道歉?”
她歪了歪头。
他们对上次的事情,一直都有一个结。
“不是。”穆承淮穿着单薄的绸缎睡衣,脚上套着棉袜,枯枝般的双腿一览无余,残弱明显的暴露出来。
他垂下眼帘,纤长精致的眼睫在面上覆下一小片阴影,“是想讨你欢喜。”
宋时年说,讨女人欢喜,合着就该如此。
嗯……据说没有女人会不喜欢。
可他的这个小姑娘,似乎又与常人不同。
顾长颐瞪大了眼,下意识抬手,去探这人额头,“你发烧了?”
男人嘴角一抽,满头黑线,歪身避过,“顾长颐!”
“啊……”
顾长颐懵懵眨了眨眼,暗自嘀咕着:“也不发烧啊!”
她凑过去,围着穆承淮的脸颊左看右看,满眼疑惑:“换了壳子?”
活了两辈子,可从没见过穆氏的大总裁还会讨女人欢喜。
穆承淮面无表情的瞪过去,嫌弃的侧头,戳开她的脑壳,“这是喝了多少酒,人都喝傻了。”
整个人还灰扑扑的,衣服都脏了。
顾长颐嘻嘻傻乐起来,“没傻没傻,我就是觉得奇怪,穆大总裁什么时候也会搞这些俗物来着。”
“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她伸着胳膊晃来晃去,腕子猛的被穆承淮捏住,整个人拉过去。
“哎……”
她收势不住,全然扑在穆承淮身上,将他压下去。
两人齐齐倒在地上,顾长颐的后脑勺被一只手按住,扣的牢牢的,恰到好处的吻住他的唇。
“嗯?”
顾长颐错愕的瞪大眼睛,刚想挣脱,就见男人毫不犹豫的抱住她,逐渐加深这个吻。
深夜寂寂,烛台燃着明亮的火光,娇艳的玫瑰花瓣被压在身上,顾长颐被吻的心神恍惚,几乎难以想象这是真的。
难不成果真如同宋时年所说,铁树……也会开花?
“去……去床上。”
半晌,分开的时候两人都有些气喘,顾长颐戳了戳男人腰侧,终于清醒了些。
“嗯?”
男人缩了缩身子,也有些气促,捉着顾长颐的腕子不松,语气低哑:“去床上做什么?你都没看一眼我摆的东西。”
顾长颐“咯咯”笑起来。
“谁教你的?这些都是十几年前的老套路,用起来去会招人笑话的。”
她坐起来,晃了晃腕子上钳制的那只手,“快些快些,我抱你。”
因为这人身体不方便的缘故,他所住的卧房床沿都很低,还有完备的无障碍设施。
“不起。”
穆承淮甫一听这话,当即黑了脸,在心里翻来覆去的骂了宋时年好几遍。
就知道那小子净是一肚子歪歪肠子。
“听话,穆大总裁,”顾长颐一见他的反应,就把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笑眯眯的摸了摸他的脑袋,环过他的腰,准备抱他,“你再躺在地上,小心着凉,真感冒了。”
穆承淮这才抿了抿唇,配合的撑坐起来,攀着扶手,任凭顾长颐护着他的腰,托着他的臀抱他放到床上。
这个小姑娘看上去心情不错,长腿一迈,直接翻过去,压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的俯下去,挑着眉笑:“穆大总裁,我可动手了哦——”
纤指点在纯黑色绸缎睡衣的胸口处,将纽扣一颗颗解开,穆承淮心头一跳,气促的抬手阻拦:“阿颐……”
顾长颐停住。
她俯身,极近的端详着这个男人,近到鼻尖相触,暧昧又风情万种。
“你想讨我欢喜,与其去问旁人该如何,还不如……问我呢!”
眼见男人眸中神色软化,拦着她的力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