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父哪里不知道自己的地位,赶紧招手,扬声把人叫回来,“跟女儿有关。”
这一句话,又成功把顾母叫了回来。
她扫了一眼荧幕,面上的笑立刻没了,“老头子……我不会眼花了吧?”
深受过那件事重创过的顾母自然知道这寥寥几句的报道代表着什么意思,短短几个字眼,却力钧万物。
旁人所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竟也被轻描淡写的埋入这短短数言中,向世上摊开。
顾父亦是神色凝重,轻轻叹了口气,找出遥控器,将那段反复回放,嘴里喃喃念叨着:“自断一臂,穆家那孩子……倒是真不像他老子。”
“也不像宋家小子,”顾母擦干净手,优雅的坐下来,半眯着眼,“锋芒太过,易折易衰。”
“你说的对,宋家当初闹成那样,不外乎那小子亲手把他老子送进去,想想……事情还有转圜余地,倒也不必那样决绝。”
也许是上了年纪,顾父每每提及此事,总是止不住叹上一叹。
对此,顾母十分不赞同:“他老子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死不悔改,法网恢恢,早晚得进去,没什么置喙的,可这种事情,旁人做得,唯独那小子做不得。”
血脉里流淌的亲缘情分就算不提,舆论道义也决计可以将他整个人压垮。
外头风雨飘摇,两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一边喝茶,一边絮絮叨叨的念起过往来。
“所以说,倒是穆家那孩子比较出乎意料,真没想到……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心智坚韧,非寻常人可比啊……”
“长颐若是有他护着,我倒是能放心的……”
“咱们到底……”
漫漫风雨,声声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