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寒假。
于文并没有从首都回来,西柚宅在家里陪顾容轩,在陈臻生日前夜,她痛定思痛,把陈臻约了出来。
两人相对坐着,陈臻格外沉默,西柚本来组织好了语言,却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一下子把那些话忘得一干二净。
陈臻看着面前点好的菜,轻扯嘴角,问:“散伙饭?”
西柚摇头。
陈臻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不过还是臭着,“绝交饭?”
“不是。”
西柚拿起筷子,催促着:“先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陈臻一动不动,而是问道:“明天我生日,你会来吗?”
西柚犹豫片刻,缓缓点头。
陈臻紧绷着的脸缓和下来,他开始和西柚一起干饭。
吃到一半,陈臻突然低骂一声:“何于文到底有什么好的?”
西柚顿了一会,说:“他哪里都好,你别跟他比!”
“他哪里好?他和你才认识多久?你很了解他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
“我以后慢慢了解不就好了吗?”
两人似乎杠上了。
“他消失这么多年你不怪他,我说喜欢你你就要跟我绝交,凭什么啊?”
“他有苦衷!”
“他有个屁的苦衷。”
“你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我以前那是让着你,你现在想动我还不一定行。”
西柚气得放下筷子,眼神凶狠地站起来,陈臻毫不畏惧,他一挺胸膛,在西柚有所动作的时候立刻挥手叫来了服务员。
服务员微笑站着,左看看西柚,右看看陈臻:我也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吗?
西柚:“……”
这顿饭之后,六人帮的关系恢复了,只是陈臻在这之后学会了避嫌。
于文在首都也没有闲着,他一边忙着关家的事情,一边在想着西柚的生日礼物。
他想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送给她,可他又觉得那些东西完全配不上她。
苦思冥想了很久,在一天夜里,于文路过闲置许久的画室,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于文走进了画室。
在画室静坐了一夜,于文仍然无法动笔,他有些沮丧。
他本以为一切会有所改变的。
其实并没有。
除夕当晚,于文没能回去陪西柚跨年,他给西柚打了视频电话,西柚正在厨房削姜皮。
她苦哈哈地坐在小板凳上,拿着削皮刀和生姜作斗争。
于文问她在做什么。
她把削皮刀丢开,拿了把水果刀,说:“我妈带着小轩出去了,我现在要把姜给切了,明天要用。”
西柚刨完姜还要洗碗,她把手机架了起来,于文便看着她忙活,偶尔和她聊上几句。
助理这时走过来招呼于文,于文脸色微变,拿着手机去了书房。
西柚忙完才发现于文也在忙,她走回房间,把手机立在桌子上,自己拿起了电脑开始干活。
两人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这氛围如此和谐。
最先倒下的是西柚,今天方婵不在家,家里各种家务活都是西柚和沈远扬干的,沈远扬现在出去接方婵他们了,家里只剩下她。
她忙着忙着就趴下来睡着了,这一睡十分安详。
于文瞥见她的疲惫样,隔着屏幕,他的心突然抽痛。
她现在睡着了,他是要把她叫醒吗?
可是隔着屏幕,他的这一声呼喊何其无力?
他的这双手,如何能穿过屏幕去抱起她?
这一刻,于文终于明白了社会上广为流传的一句话:“熬过异地就是一辈子。”
他挥退助理,无声地看着那熟睡的人。
似乎是枕着手把手枕麻了,西柚换了个姿势,直接把脸搁在桌子上,这姿势叫于文失笑。
他读书那会坐在后面,可经常看到她这样睡觉。
笑着笑着于文又有些感慨。
原来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读书时光离他好像很远,却又让他偶尔感到其实那段往事并没有离去。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
其实古人早就把人生的真谛告诉了他们,是他们没能及时领悟。
所谓人无法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受,正值青春年少的他们也许无法理解这句话,唯有青春不再他们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