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我们?曾经所诺,定要时常予我书信,报得平安。若有所需,也要直言,我爹爹和哥哥们?必然不会推辞。”
“还有……还有你院中的桃花树,虽则今年?未曾结果,但我会替你好生看?顾,待你归来之时,一定能吃上鲜甜的果子。”
“好。”宋烟烟轻应了声,而?后抬头、退步,握了握赵元欢手,转身上了马车。
车厢外遥遥而?立的白衣青年?,在马蹄踏落之际,终于开口道:“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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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启程干脆,全?未理会车外相送之人惜别之情。
车厢内,宋烟烟俯身于江柚凝腿上,揽着她?腰,低声喃念着:“娘亲,莫要怪烟烟。”
“娘亲怎会怪烟烟,娘亲只心?疼你,这?般自?苦。”盛炎夏日,仍是冰冷的手指,抚着宋烟烟额角。
宋烟烟未再回话,只于马车规律的颠簸中,于江柚凝轻柔的安抚下,轻闭了眼。
久未安眠,此刻在娘亲怀中,在摇篮般轻晃的车厢中,竟迅速失了意识,落入沉眠。
宋烟烟再醒转,是因了车厢外一阵阵的军队呼号之声。
她?撑手自?江柚凝腿上起身,方坐直身子,便听得车厢外一道熟悉的清冽之声:“马车辎重双重守备,全?军防卫队列,出发!”
那声音好似就在车厢外不远处,分明很熟悉,却又?带着一丝陌生的沉厚。
踟蹰片刻,她?终究掀了一角厢帘,果见萧京墨一身银甲骑于马,佩剑末端,竹青色剑穗在风中飘拂。
她?怔神片刻,却见萧京墨转头,凤眸凌厉视线向这?头望来。于是慌忙落下厢帘,回身端坐。
他竟……也要率军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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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日间行进,夜间扎营修整,紧着赶了三日路。
第四日,于黄沙土坡前行,颠簸非常,酷热窒闷,马车车厢内闭塞,愈显闷热。
宋烟烟学着其?他同行之人,将车厢厢帘卷起。虽则会愈发热些,但至少能稍缓些闷意。她?额间淌落汗珠,眉头轻蹙,手持蒲扇不住为江柚凝扇着,直怕她?熬不过这?般恶劣的气候。
午膳后,大队惯常有半炷香的午歇时间。宋烟烟一手执帕,拭着额间汗珠,一手为江柚凝不住扇着,却听马车车门处传来一阵规律轻敲。
“宋姑娘,我是元叶。”
一路行进,自?第一日匆匆一瞥后,萧京墨全?未特地寻她?,今日遣元叶来,不知?何故?
宋烟烟迟疑着,起身开了车厢门。
元叶动作利落,一手拎着一覆盖大桶,一手拽了把车门,迅速上了车。他将木桶置于车厢中,掀了桶盖,桶中赫然是一堆散着凉意的冰块。
宋烟烟稍惊,正欲相问,元叶忙竖了食指至自?个儿唇边,示意宋烟烟噤声。
“宋姑娘,行军路上酷暑难耐,条件艰苦。这?是燕王府自?派千里之骑,自?京城送来的解暑冰块,数量有限,无法均顾所有人,故而?不可声张。”
宋烟烟闻言,赶忙取过桶盖覆上,将冰桶向元叶推了推:“如此金贵之物,我与娘亲受不起。况,我与娘亲有马车避暑,已较那些烈日下行军的军士们?好得多了,这?些……还是予以更为需要的人吧。”
“是啊。”江柚凝于一旁附和。
元叶为难地抵着冰桶,垂头沉思了会方才主子交代的说辞,吞吐回道:“宋姑娘,这?……这?是王爷王妃挂念宋夫人,故……故而?特地交代小的,务必要送至宋夫人马车的!请莫要令小的难做。”
话毕,元叶长长吐了口气。
而?后,趁着宋烟烟、江柚凝尚未回神之际,迅速跳下马车跑远了。
此后几乎每日,元叶都会提送一桶冰块至宋烟烟马车,全?不予她?推脱机会,丢下便跑。
可即便如此,又?向西行进十?日后,江柚凝仍是病倒了。她?无力倚靠于车厢壁,满面汗珠,唇色发白,却是浑身冰凉无比。
宋烟烟急寻了礼部领队官员,却于不久后,见着了匆匆提着药箱赶来的燕王府医官。
但江柚凝尚病着,宋烟烟无暇他顾,迅速引了医官入车厢。
医官诊断言,只大队行进较快,西地地势高,空气稀薄些,江柚凝身体底子差,故而?不适应,并非旧疾复发。
他紧急施针,又?留了几颗药丸,叮嘱了些注意事项,便提了药箱准备离去。
临下马车,似又?想起了什么,轻咳了两声,回身解释道:“那个……是王爷王妃担忧世?子身子,特令下官随军同行。正巧这?……宋夫人从前也是下官医治,故而?……故而?接着消息,下官便自?行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