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沉重,只能将愤怒与关切深藏心底,他多希望每天能看见秦老师的笑容,秦老师发脾气的样子真的不好看,像面目狰狞的狮子,可怕而又陌生。
其实每位学生都不愿看见老师发脾气,尤其是对于那些刚进入新学校的较内向的孩子而言,他们进入校门之前,在想:这所学校的老师会不会很严厉?老师会不会布置很多很多的作业?有没有让人恐惧的体育课?新环境之所以让人感到一丝陌生,主要不是因为环境本身,而是他在新环境中所要接触到的人是否陌生,所以学生还是期望老师能温和一些,脾气少一些;幽默一些,严肃少一些。
第二天,郝广婷就开始忙着整理语文书上第三单元的字词,这工作一般是在备课上课都完成的情况下进行的,第一次整理,郝广婷心里也没底儿,不知道做得这么样,忙完这些,已经到了上午签退的时间,她把整理的字词卷子放在了组长的桌子上,待大家斟酌无异议之后印刷。
最近的风变得越来越冷了,力度也越来越大了,卷着地上的尘土,一路往北狂奔,仿佛一发力,雪花就要从天而降。刚刚午睡结束的郝广婷和陈楚兰裹着衣领,出了女生宿舍,绿竹大道两旁的玉兰树在风中摇晃着,晃着晃着,一些老旧的小树枝落了下来,叶子也一大片地落,不必担心,这种树比较聪明,秋冬时节,它会大胆地淘汰掉一小部分枯枝旧叶,但这并不影响它的枝繁叶茂、它的绿意盎然、它的傲然挺立。
在范老师的一抬头一勾画下,签完到的陈楚兰和郝广婷直奔七年级办公室,她俩一前一后,郝广婷在前,陈楚兰在后,正当郝广婷一只脚准备跨进办公室门时,她听到了校长夫人的抱怨声,“这郝广婷弄的是啥啊!一团糟,咋用得成!”
这话变成了百十根锋利的绣花针扎在了郝广婷的心上,她的另一只脚只顿了一秒钟就迈了进去,童年的简单快乐与艰苦生活造就了她皮实耐打的性格,犹如水一般柔弱而坚强,或遇石改道,或滴水穿石。总之,她知道这世间不会遂每个人的意,唯有不断锤炼自我,才有资格获得老天爷的格外眷顾。
陈楚兰跟在郝广婷的身后,她听了那刺耳的话,伸出右手,想去触碰一下郝广婷,表示安慰,谁曾想郝广婷反而加快了脚步,陈楚兰只触碰到空气中的尴尬。
校长夫人一见两个小姑娘恰巧进来,手中的抹布都不停使唤了,再慢悠悠地擦一遍桌子和椅子,谁让操场上的风沙大呢,被凛冽的风这么一吹,就旁若无人地落在了办公室的每个角落。
当时,大部分同事都在办公,忘了介绍,这是七年级的大办公室,也就是说语数外和其它各科老师都在一起办公,可想而知,郝广婷进门那一刻是多么的勇敢,她需要逆风而上,去搏击劈头盖脸的狂风,要保证自己的完好无损,周围还有一群看客,有的是无意中的看,有的是落井下石的看。
假如郝广婷穿了一双高跟鞋,此刻她应该将地面踩得蹬蹬作响,以宣告她的到来,可是郝广婷没有穿高跟鞋的习惯,休闲鞋是她的最爱,所以给你感觉她是轻悄悄地走进来,实则不然,她如一股风,有力地进入。
她从陈楚兰的桌子上拿起那份试卷,从头到尾仔细阅读,细细反省,当初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地先把字音字形全打上去,再在后面设计填空题?整理归纳字词的目的难道不是让学生们能在短时间内有效复习吗?咋没有想过向李庆菊老师请教一下,让她看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呢?草率、大意、不细致,错得终究是那个不够谨慎的郝广婷。可是,她多么希望校长夫人能换种表达方式,比如开诚布公地指出不足,为什么要在背后议论呢?郝广婷不懂,不懂有的人的沟通方式,她觉得人与人之间应该坦诚相待,将心比心,既然是一个团体,就拧成一股绳,这样办事效率也高,大家合作也愉快。
出现问题先找自己的原因,才能悬崖勒马,转危为安。郝广婷再次打开语文书,拿起黑色中性笔,认真地勾画书中的每一个重点词,重点词语的拼音再次确认是否准确无误。不是每一件事都可以重来,认真翻盘,珍惜这次重来的机会是对机会的最大尊重。
片刻之后,董头儿打破了办公室的沉寂,“小付啊,这数学复习试卷出得不错,有简有难,梯度合理,最后一个大题把我都难住了!”
“那哪儿是我出的啊,在资料上找的题,我可没有原创试题的本事。”
“不错,印出来,过几天上晚自习用,测测娃儿们的能力。”
“好,行呐!我一会儿拿去印!”
数学组一贯分工明确,精诚团结,老中青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