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组员结构,营造了一种既稳重谨慎又活泼紧张的教研氛围,清一色的男教师,平时无论是在一起说话,还是吃饭,都特别随意融洽,向心力和凝聚力也逐步增强,犹如一股强大的水流,奔涌向前,一路畅通,即使遇到悬崖,也顺势可以变成一道气势磅礴的瀑布。
说是学生考试,其实老师比学生更紧张,快中午了,秦欣然正在切着土豆,当当当,这声音几乎响彻了整栋女生宿舍楼,引得陈楚兰从隔壁跑过来看热闹,“这是和土豆有仇啊,切得这么猛!”
“哎呀,你都不知道,这没几天就要考试了,我们班那几个娃还跟没事儿人似的,上早自习,不背书,还在那儿没心没肺地玩,你说,气人不!”
“这就是刚上班的老师和“老”老师的区别,你是不是恨不得帮他们去考试?”
“那倒不会,只是着急,替他们着急!”
“急也没用,是骡子还是马,由他们自己决定的,你别瞎操心了,好好切你的土豆。”
其实,陈楚兰说得对,但也不全对。说秦欣然着急没有用,是对的;说是骡子是马,由他们自己决定,是不对的。一个孩子的成长,离不开家长的有效陪伴、老师的精心栽培和社会的有利影响,三管齐下,效果才会明显。就绿竹中学孩子们的成长来说,大部分都只得其一,那就是老师的培养,有些孩子的家长在小孩很小的时候就背井离乡,为全家人的生计去外面奋斗了,陪伴微乎其微,更别提有效陪伴了。就社会的有利影响来说,这里的人广泛信奉的是“只要能挣钱,就说明你有出息,有钱才是王道。”哪怕你是个大学生,但你一个月挣得钱还没有一个初中没毕业的人挣得钱多,那么,你在邻居眼中就是无能的,就是没啥出息的。所以,这里的人,不怎么看重孩子的学习。
眨眼间,到了期中考试的时间,学生们在考前兴奋地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直到老师进了考场,才个个收敛一些,看千军万马,听一片寂静。老师们看到试卷,有的雀跃惊呼:还好这个内容刚复习过;有的扼腕叹息:哎呀呀,好久没做这类题型了!
考试的时间过得最快,改卷子的时间过得也快,最迫切知道分数的,除了学生,就是老师,所以,自从试卷密封好之后,老师们就马不停蹄地挥舞起红笔了,泡的茶叶水凉了,也顾不上喝一口;手机上的qq信息,也没时间一一回复了;屁股一挨着板凳,就分不开了。
于是,在万众期待中,分数犹如一位千娇百媚的姑娘,她出来了!
悦耳的铃声宣告第一节课结束,老师收拾讲台上的书本离开,杨东旭箭一般的冲到范烨桌前,敲敲桌子,“走,看数学分数去!”
范烨抬头瞅了一眼杨东旭,大大的黑眼珠透出一丝忧愁,微微撅着的嘴巴里缓缓飘出了一句:我不去了。
“走,一起一起。”杨东旭用那张时刻布满阳光的脸,催促着范烨,感染着范烨。
后面的几个孩子早已一溜烟儿跑去了办公室,这会儿,徐老师的办公桌估计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家争着抢着看自己的分数,甭管高分低分,知道了自己的分数,心里那块石头才会落下来。
范烨磨磨蹭蹭的,他心里清楚这次数学考得不够理想,考完试,和同学对答案时,他知道最后一个大题彻底完了,他极度灰暗的心情让他当时有点儿喘不上气,这时候去看数学分数,徐老师倒不会狠狠地批评他,顶多问问错误的原因,但他在害怕什么呢,是的,他好怕秦老师也在办公室,他怕秦欣然听到自己的分数,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像他这种青春期懵懂的少年,开始在乎在自己在乎的人心中的形象了,自尊心迫使他停顿了好几十秒,再次抬头,撞上杨东旭那满脸灿烂的阳光,他仿佛又活泛起来了,起身跟在杨东旭后面,两人一路小跑,去办公室了。
果然,徐老师被他的弟子们包围了,“老师,我考了多少?”“看看我的,老师?”徐老师笑容和蔼地一一对号翻阅,每一次的询问都会换来徐老师呵呵的笑声,有时并不是因为孩子们考了好分数,而是被孩子们的热情感染了,没有哪个老师不喜欢关心分数的孩子,一瞬间,徐老师仿佛年轻了许多,他眼中有着欣喜如蜜的光,脸上的皮肤泛着淡淡的光泽,刚染过的黑发也分外精神,与其说是被学生包围,不如说是被幸福的气息环绕着。
“你们看,这位同学的结尾写得怪好,‘我们这些坐在教室后面的同学就像大街上卖不出去的烂苹果,没有人愿意多看我们一眼,可是我们依然要成长,谁能阻止一颗种子的破土而出呢?’这个娃儿的语言怪形象的。”李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