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让你对付他，你又有几成胜算？”

零很实诚地回答：“不知道”

“你赢过他，甚至都毁掉了一块切片，但面对这一个「博士」还是没有十足把握吗？”提纳里思索一瞬，又立刻想到先前的信息，惊呼道“等等，他的后手……难道说，不止一个个体在须弥？”

“我不知道有几个在须弥……主要是我先前为了对付他用了些比较特殊的能力，他吃过亏，不可能不防，但这恰好是我先前对付他的关键手段……除了这方面，他的其他手段我们也不清楚，依然是潜在威胁，我们却没什么特别好的预防方法”

迪希雅苦恼地抓了两下头发，拍板定论

“不管怎样，先去确认提纳里遇到的这一个「博士」的行踪吧，至于其他的，我们走一步看一步！”

零扯了扯云的斗篷，站到提纳里身边

“我们留下，既然他盯上了禅那园，只是一次试探便收手太过轻易了，如果他杀个回马枪，这边应该会更需要人手，你们也注意安全”

“好，那我们速去速回”

↓

零和云隐去身形跟在提纳里身边，旅行者和迪希雅刚走没多久，一群号称奉命来禅那园取药草的愚人众就堵上了门

零在提纳里的指示下来到海芭夏身边守着，在零再三保证自己绝不乱来如果遇到「博士」一定会记得摇人进行正义的群殴之后，云很不放心地布下结界，这才用之前的手段混淆了两人的气息，以零的身份出去援助提纳里

外面的交涉很轻易地破裂了，交战的声音穿过结界，零坐在地上，看着躺在一旁的海芭夏，突然感受到了什么，缓缓地闭上眼睛，从纷乱的声音中寻找着一丝源头

还没等她听清想要寻找的那个声音，一声嗤笑就在她身边响起

“怎么，懒得自己出手，改用分身去替你打架了？”

“……”

“告诉你吧，我已经几乎完成了「神化」，只剩下一些收尾工作，我就可以成为须弥的神明了”

“……”

“我会打败你的，我会证明我才是最适合成为神明的那一个，你就继续怀揣着你那颗荒谬可笑的同情心等着被我踩在脚下吧！”

“……”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知道你听得见！你想要逃避也是没有用的，我早晚会打败你……”

零终于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来源，蓝色的眼眸里似乎还带着几分同情，灰色的瞳孔又是无机质的死寂，只是一瞥，站在她身边的「散兵」便愣了片刻

“……你……你的眼睛？……”

“哦，这不重要，已经成这样了”

零没有看到「散兵」，但她知道对方就在那里，于是看着空气继续道

“但你刚刚说的那些，又有几分真心，几分虚假呢？”

“哈？你是觉得我会后悔成为神明？”

“你不会吗？”零闭上眼睛，低声反问“被实验的痛苦日夜折磨，失去对自己身体支配换取看似威风的空壳，乃至将来连自我都迷失在所谓神明的意识下——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你懂什么！”对方的声音似乎恼羞成怒“这是我诞生之初的意义，是我一直以来追求的结果！过程是怎样的，重要吗？一张白纸是没有意义的，有意义的只是上面的内容！”

零沉默了一会，身上念之灵的力量在她的催动下开始外溢，在她的身上镀上一层微弱的光

她终于找到了先前想要寻找的声音的源头，于是很轻很轻地，几乎微不可闻地，又问道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可为什么，我听到你在哭呢？”

“……呵，你以为随便说几句就能逃避我的挑战了？没用的……”

「散兵」的意识触及了零身上的光，他的身上有什么东西在与她共鸣，让他突然哽咽了一下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散兵」立刻止住了话头，连忙又与零拉开了距离才恼怒道

“你做了什么？！”

“别忘了，你的身上有我的光之翼，是我们曾经那个漏洞百出的交易里，你从我手中获取的东西”

脑海中隐隐约约的哭声有些过于凄惨，零不由得换了个坐姿，用双臂环住膝盖，把自己坐在地上蜷成一团

“虽然我现在已经凝聚不出这样纯粹的光之翼了，但身为「引路人」的我仔细听的时候，还能从那里听到些声音，还能与那片羽翼产生共鸣……那个纯粹如白纸的倾奇者在哭，他在被你亲手一点点撕碎”

“那个无能为力的我就算死了也是活该！”

“但没有他就没有你，他无能为力？你也好不到哪去！”

零终于忍不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