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以为？”面具男声音骤冷。

黑岩又问，“那您为何为了救她，耗损大量道行？”

面具男为了救我，耗损大量道行？我闻言非常震惊，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和他统共没见过多少次面，每次都是敌对的身份，他也一直都想害我，怎么可能会为了救我，连道行都可以耗损？

后来，我才知道殷澜玉的命魂被叙宁动了手脚，会受控于叙宁，而叙宁也可以通过锁魂术掌控我的行踪。

面具男为我净化了命魂，解除了叙宁施的法，同时也屏蔽了锁魂术和叙宁的联系，为此，他耗费了不少道行，此时身体尚虚。

“放肆！我做事，轮得到你诘问？”面具男怒斥道。

我小心翼翼地半掀有些沉重的眼皮，见黑岩惊得下跪，“属下不敢，望宗主恕罪！”

面具男脸色稍缓，摆手说，“罢了，老宗主那边知道该如何汇报吧？”

黑岩抹了一把冷汗，“属下知道，绝不敢让老宗主知道您帮楼莹的事。”

面具男这才满意地让黑岩起来，他似察觉到什么，把目光移向我，吓得我急忙闭上眼。

“等楼莹醒了，就启程吧。”面具男说道。

启程？他们要带我去哪？我困惑之时，黑岩已经退出去了。

面具男没有走，他走到床边，好像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我。

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我莫名地紧张了起来，内心突然涌出了难言的熟悉之感。

我想起第二次见面，也就是苏紫月被捉的那一次，媚云说过面具男很古怪，他身上除了阴邪之气，还有带有一股道气。

以媚云的意思，面具男不单是邪修，还可能是玄门中人。

说明他除了是巫宗组织的首领，在玄门中可能还有另一重身份，那他到底是谁？

要不要睁开眼？我好纠结，这时面具男伸手抚上我的脸。

我竟没有一点反感，也没有立即睁眼将他推开。

他真的只是巫宗的宗主？为什么我有种我们像认识了很久的感觉？

“阿莹！”

在我失神之际，我好像听到了一声熟悉、且亲昵的称呼。

这声音？我猛地睁开眼，却对上一副冰冷的骷髅面具。

骷髅面具下迸发出的森冷目光令我生生打了个寒颤，仿佛刚才所听到的称呼是我的错觉。

“你果然醒了。”面具男沉声道，语气没有一点意外。

我不解，“你早就知道我醒了，为什么不揭穿我？”

“没必要！”面具男无所谓道。

既然被识破了，我也没必要装下去了，“你不是将我当成实验品吗，为什么要帮我？”

“你想多了，我没有帮你。”面具男淡声道，没有解释的意思。

“是吗？”我蹙眉，刚要说什么，面具男就站了起来。

他垂在身侧的右手腕间的一道淡粉色伤痕恍入我眼界。

我心口仿似被什么东西狠撞了一下，一段模糊的记忆自我脑海中一闪而过，快得我来不及捕捉，就已经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怅然若失。

“我们以前认识吗？”我问道，声音微微发颤。

面具男怔了一瞬说，“当然认识，原巫宗总部！”

他一开始说认识的时候，我的心被提了起来，听到后面的话，又觉得可能是我想多了。

“准备下，随我去一个地方。”面具男说完，便不再理我。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离去的背影竟显得有些狼狈。

我心里有些堵，喃声自语，“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