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下了逐客令的家伙,纹丝未动,依旧整整齐齐的往太师椅上一靠,摇头晃脑的满口酸话,看样子短时间内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说我来给你看病,才没半盏茶的功夫就轰我走,是你对我医术造诣太有信心,还是觉得院子外趴着的都是傻子?”
江凤楼抱着臂,狭长清冽的眼眸朝着院落大门扬了扬下巴,清润悦耳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
“成,你待着,我去睡一会儿。”
叶澜烟正色道,一口将手边的茶水喝下,便施施然的朝着小花厅的美人靠走去,她是真的困了,这身子的主人被她养娇了,才两夜不睡,就有些吃不住。
“喂,你脸上的伤到底要不要我帮你上药啊,万一破了相,可没人乐意娶你了呐。”江凤楼无趣,傲着眼望着那道娇小瘦弱的身影进了小花厅,不死心的提醒道。
“......”
叶澜烟打了个哈欠,对于他这个话题表示不感兴趣,她的脸她自己可以治,就不劳烦神医江凤楼小试牛刀了。
秋日里,下午的阳光暖暖的,透过纱窗照在香妃榻上,叶澜烟支着头,修长微翘的睫毛,眼看便要阖上。
“喂,你真的要睡觉啊?不会这么无情吧,多年没见,怎么说也算是朋友,云玖,你太不地道了。”
江凤楼眼睁睁看着某人舒舒服服的要去会周公,气得直跺脚,眼看着倾城绝艳的美女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睡觉,伤害性确实不大,但是侮辱性极强。
再怎么说,他也算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青年才俊,就这么被人无视了存在不说,还明目张胆的不拿自己当男人。
绝对是赤裸裸的鄙视。
“成吧,看你这么累的份上,我明日再来看你,你好好睡,我先走了。”
江凤楼愣登了片刻,看着某人沉眸敛气,眼睑处挂着清浅的深痕,虽不知她为何辛劳,却也看出并非装睡,他不禁莞尔,能教她牵扯精力的必然不是小事,突然有些怜悯她。
他嘴上说着不悦,依旧从内室捧出一方丝绒的锦被搭在那瘦小蜷缩的身体上,见她舒适的换了个姿态,薄唇也随之勾出一抹淡笑。
这世间,敢这么轻狂放肆的,也就只有她了吧。
夕阳西落,月上柳梢,叶澜烟撑开眼的时候,屋内昏沉一片,她迷迷糊糊的听到江凤楼离开的脚步声,便安心的睡了过去。
黑暗的空间里,叶澜烟有一刻短暂的茫然,待稀松迷蒙过后,揉了揉发丝,晃了晃脑袋,这才清醒了片刻,起身将灯打开,光亮瞬间充斥室内,她看了看桌台上的西洋钟,都六点半了。
“茗儿,茗儿?”
叶澜烟有些肚子饿了,唤了两声,才见到茗儿小心翼翼的进了门,全然一副贼兮兮的模样,蹑手蹑脚的。
“二小姐,您醒了,刚刚江大夫临走时交代,不能打扰您休息,茗儿就守在门外,饭菜小厨房都做好了,只等您醒了就送来。”
茗儿细细的将自家小姐上下望了一望,气色果然好了不少,内心赞叹,这神医果然是名不虚传呢,不由得心生佩服。
可惜,茗儿的心里变化叶澜烟并不知晓,悻悻然的起身,从八仙桌上捞了茶壶,倒了一杯,喝了起来。
“啊,小姐,您不能喝凉茶,您怎么能喝凉茶呢?肚子饿的人,最忌讳喝凉茶,会胃疼,而且您身子骨特别不...”
茗儿咋咋呼呼的,又开始叽叽喳喳的念个不停。
叶澜烟叹了口气,这丫头又要开始碎碎念了,明明年岁不大,怎么能这么唠叨,叶澜烟有点无奈:“茗儿,去传饭吧。”
“是,小姐。”茗儿叠声应了一声,赶忙出门去传饭。
这一夜,叶澜烟并没有出门,三姨娘竟洞悉了她深夜出门的事情,看来这人不会善罢甘休,与其等她出手,不若...
深夜,风声雀起,枯黄的枝头沙沙作响,卷落了枯枝树叶,叶澜烟悄悄掩上房门,溜进厨房,还是听茗儿提起最近厨房备了一些黄鳝做羹汤材料,她最感兴趣的还是黄鳝血,取了些许。
走在空荡荡的连廊处,抬眼便能看到三姨娘的兰苑,那欧式建筑的小洋楼在月色中,十分醒目,好在叶澜芷的房间跟兰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