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孩儿究竟该如何去做?”
一阵风拂过,吹动了林间的树木,发出了呜呜的声响,余笙低头沉吟了许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起身道:“娘,孩儿不知如何是好,今日我便离去了,改日再来看您。”一路往山下走去,路过村口时,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傻子李平,余笙眼中闪过一丝可怜,她当然是不知那夜李平经历了什么,从怀中摸出了一个馒头,轻轻递到了李平的手中。
李平如今早已不敢再靠近余笙,可大概是饿的久了,见到馒头还是撤出一张笑脸,赶忙将其接了过去,边咬边笑道:“恶人的娘子,你真好。”
余笙嗔怒道:“长安不是恶人,休要胡说。”
“恶人的娘子是好人。”李平嘿嘿笑道。
听闻这几字,余笙当即愣在了原地,面色带了几分羞红,自言自语道:“是啊,不管怎么说,我已经是他的人了,不去找他,我又该去何处呢。”思绪及此,余笙抬头望向苏州城的方向,眼中闪过了一抹坚毅。
她又站头看了一眼李平道:“傻子,我还是要谢谢你,我走之后,可别饿死了。”说罢,嘴角微翘,直奔家中而去。
第二日,天光微亮,余笙便是收拾好了行囊,上到了山上,给余琴上了三炷香,两行清泪自眼角缓缓流出道:“娘,不论怎么说,孩儿总要实现自己之前说过的话。您总是和我说,自己的东西,总要去争取才是。那女儿如今便想争一争自己将来的幸福。孩儿这便要走了,这一去,大概便是无法常回来看您了。您若是在天有灵,便保佑我此去一切顺利吧。”说罢,余笙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转身离去。
李家村本在那穷乡僻壤之处,离苏州城还是有些远。余笙一介弱女子,包袱内还有几十辆银子,独自一人上路,也是着实胆大,若是碰上了那剪径小贼,或是那心怀不轨之徒,只怕是凶多吉少。
余笙本就天资聪颖,心知自己一人必然诸多不便,于是便在脸上抹了土灰,将长发扎起,裹上了长巾,扮作了那男子打扮,昼伏夜出,白天便躲在人少之处歇息,喝些溪水,实在饿不过才去有人烟的地方买些干粮,夜里则是加紧赶路。
足足走了半月有余,这才是远远地看到了苏州城墙,经过这半月的奔波,余笙真可谓是受了百般折磨苦楚,全凭着一股子坚韧不拔的劲才是坚持到如今,强忍着体内的不适,几乎要干涸的喉咙,脚上的水泡则是如同针扎一般刺的她全身发麻,余笙咬紧了牙关,终于是一步迈入了苏州城中。
余笙自出生起便从未见过如此多的人,目之所及喧闹不止的街道两旁,皆是熙熙攘攘的来人,她只来得及浮起一抹微笑,便立刻便是感觉天旋地转,再难坚持,“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人群见状,顿时纷纷围了过来。
“前方发生了何事,人们怎生皆是聚在了那里?”一紫袍青年摇着折扇道。
“回公子,小人也不知。”身边一下人毕恭毕敬道。
“苏州城内许久都是没有发生什么新鲜事了,走走走,我们现在何不过去凑个热闹。”
“公子公子,万万不可啊,你难不成忘了如今您的身份了?若是有了半分差池,您叫小的们回去如何交差。”
紫袍青年笑道:“我是公子还是你是公子,如今这苏州城内莫非还有想加害于我的人?”
“公子,话是这么说,可是防人之心不……”
“赶紧的带路,尽是废话。”紫袍青年作势欲打。
下人脖子一缩,不敢再废话,只得苦着个脸喊道:“前面的人通通让开,快些,通通让开。”
众人闻言还道是谁有这般大的排场,莫不是知府出巡,谁料回头一看,皆是面上带了几分喜色,赶忙让开了道路。紫袍青年面带微笑走到了余笙身前,蹲下身来细细观察了一番,对身后人道:“赶快拿些冰水来,这位姑娘约莫着是大热天的中了暑。”
“公子,这分明是个男子,怎么会是个姑娘呢?”下人一脸茫然道。
紫袍青年转头白了他一眼道:“亏你还是个男人,真给少爷我丢人。”
下人捧着的晶莹剔透的玉壶内漾起了水声,在此刻炙热的空气中,瓶口泛起了几分冰冷的水雾,旁人皆是一脸艳羡的看着这一壶冰泉,若是此刻谁能畅快的饮上一口,那真是给什么都不换啊。紫袍青年接过,小心翼翼的给余笙灌了两口,冷冽甘甜的泉水划过咽喉的瞬间,激的余笙险些都要舒服的呻吟出来。
只见她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看到眼前人,先是一愣,随后目中转瞬又是归于了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