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自己动手,爬上我的床呢?”
沈棠宁属实没想到,她愤愤然骂了好一阵子,可事到临头,摆在自己面前的,竟是这样一个始料未及的答案。
不是对方趁人之危,难不成是她见色起意?
只一瞬的功夫里,沈棠宁脑子里不由得闪过这两个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想都让人寒毛直竖的念头。
要不是眼下的境况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该她纠结的当是怎么又窒息了一回,再睁开眼一切就又变得不一样了呢?
可现如今,沈棠宁却是根本无暇他顾。
“你说什么!”
沈棠宁顾不上脑子里那些胡乱的念头,她好容易才让自己沉下心来,咬牙切齿一般睨了身边人一眼,阴恻恻道。
骤然瞥见她如此神色,虞景闲便也收了玩笑的心思,一本正经地解释,说他二人成婚已一年有余,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本也该同床共枕。
成婚?
夫妻?
沈棠宁没成想,她一睁开眼,惊雷就一个接着一个。
她颇有些无奈地闭上了眼,没好气地道,“这世道太混乱,你介意我再死一次吗?”
说这话的时候,沈棠宁始终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不过一死罢了,同样的事她早就已经不知道亲历过多少回。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已经有经验了,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那可不行。”
虞景闲一听这话,却是登时急了,“活得好好的,做什么要死呢?”
沈棠宁没有应。
虞景闲见状不由得愈发不安,倏地抬起手死死地将她拽住,“现如今你我夫妻一体,我说不许,你就不准胡来。”
他一字一顿说得再坚定不过,可是沈棠宁听着这人言之凿凿的字字句句,只觉头疼。
好在,她很快就被旁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
骤然睁开眼的刹那,她就注意到圈着自己的臂弯有些不同,彼时她还不知枕边人就是虞景闲,可现如今再瞧着的他是手腕间那无法轻视的黑白相间的发丝,到底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这是怎么回事?”
她问得突然,虞景闲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隔了许久才不得不在这人灼灼的眼神里败下阵来。
“此刻我们仍旧身在当铺,总也会遇上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麻烦,就好似这半黑不白的发丝,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缠上的。”
说着,虞景闲兀自轻笑一声,“连我自己都说不准的事,又如何能向你解释清楚?”
言罢,他还意味深长地扫了沈棠宁一眼,赶在那人愤而暴走之前,又立刻示弱道,“我方才所言无一字虚假,你若是不信,只管去问。”
呵。
连他本人都藏着掖着不肯如实相告,其他人又怎会知晓?
虞景闲兜兜转转绕了一大个圈子,不过就是不愿意告诉自己真相而已。
沈棠宁和这人相识许久,这点心思未必猜不透。
但既然这人坚持,她自然也就没了刨根问底的心思,更何况,该是她知道的,无论虞景闲如何欺瞒,总也不过徒劳。
沈棠宁又不是第一次进副本,她清楚有些东西终究是瞒不住的。
与其非要和虞景闲撕破脸皮问个清楚,倒不如耐着性子等一等。
沈棠宁有种直觉,她应该很快就会知道的。
但除此之外,如今还有另外一桩愈发棘手的事情横在她眼前,教沈棠宁不知该如何是好。
成亲对象是虞景闲,这的确是让她不自觉安心了许多。
毕竟比起其他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家伙,虞景闲和她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归根究底他们目的相同,合作起来也最是默契。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彼此都不至于会将在这九厄当铺副本里发生的一切视为不可撼动的现实。
换言之,他们彼此都清楚,如今种种不过权宜之计,当不得真的。
“我不管之前究竟怎么一回事,但从现在起,我们之间必须要保持安全距离。”
沈棠宁思量不过片刻的功夫,心底里便径直有了答案,“白日里可以假扮夫妻,但入了夜就得谨守着楚河汉界,不可逾越!”
听沈棠宁一字一顿说得再笃定不过,虞景闲确实有一瞬恍惚,不为旁的,实在是拖到现在才来约法三章,委实是有些过分好笑了。
可奈何沈棠宁言之凿凿地说她失了之前的种种记忆,故而从前的一切都算不得数。
她还说不管虞景闲如何想,可若是不答应,她会即刻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