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剑在肌肤之上横着,那些过往的画面浮现出来,只教的人肝肠寸断。
或许一个将军到了最后的体面就是这样,战死沙场已经足够。
周憬天子十六年夏,锦攻入繁桧,生擒邺王与公子言,姬姌本打算一路护送,却在第二日得到了一个消息,她瞬间惊慌失措,丢下部队先行离去。
洛阳王宫,医官进进出出,勉强止了血,却已经找不出一个足以保命的办法。
赵晚年拨开人群走到榻前,洛禾脸色苍白,呼吸几乎微弱到没有,衣衫半解,伤口虽然已经做过简单处理,血迹却依旧在缓缓的往外渗。
赵晚年干脆揪了洛禾身边的一个人问话:“你们姑娘身上有没有随身带着什么药,最好是洛湘给的。”
这人正好是清酿,她想了想,没有想到什么可靠的消息,只能摇头。
赵晚年对她道:“你自己翻一下洛禾的东西,尤其是她随身带的,只要看到有药丸就先给她服下,我去找人来救她。”
清酿一脸不明所以,但还是照着赵晚年的话去做了,毕竟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赵晚年说完就走,清酿翻了翻,果真在她随身的口袋中找到一个药丸,那东西散发着一股清香,清酿捏着它,心中忐忑难安。
实在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要是毒的话,岂不是害了洛禾。
她犹豫了很长一段时间,又想起赵晚年信誓旦旦的言语,干脆将药丸喂给了洛禾。
洛禾身体不好,身上随身带着的应该会是药,只是这药,真的会有用吗?
一夜难眠,转眼间洛禾已经昏睡了十二个时辰,待到第二日傍晚,洛湘与赵晚年结伴来到了榻前。
洛湘手指搭在洛禾手腕上,过了一会,她站起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此次多谢了,柳芜不在洛阳,要赶过来还需要几日,多亏她服下了那药,应该还能吊几日的命。”
赵晚年目光就没从洛湘身上下来过,闻言她道:“你同我客气什么,我也只是料想你会有准备而已。”
“一码归一码。”洛湘不知道为什么,嗓子有些沙哑,她见这边情况差不多,摆了摆手往出走,赵晚年立马跟了上去。
洛湘似乎也知道她会跟上来,只是继续说:“这次的事情我会单独感谢,但是下一次再监视我,别怪我不留情面。”
赵晚年神色立马沾上了一点委屈:“我没有。”
“能准确的知道我此刻在洛阳,并且找到我落脚的地方,你没有?”
赵晚年嘿嘿一笑,跟着洛湘一起出去了。
“这是你们那个大小姐干的?”
提到花问眠,洛湘的脸色立马就不是很好了,她眉头轻轻皱了皱:“我没想到她居然亲自跑过来刺杀,这次是我疏忽了。”
赵晚年没有接着洛湘的话继续说,而是看着洛湘的脸色:“你好像不太对劲。”
洛湘斜了她一眼:“怎么?”
“你平日不是这个样子的,你没发现自己的脸色也不好看吗?”
洛湘收回目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她道:“只是最近来回跑,花问眠惹出来的事情太多了,有些累了而已。”
赵晚年下意识觉得不止这些:“等柳小姐来了,让她也给你把把脉。”
洛湘摇了摇头:“不必。”
又是一晚过后,清晨的露水沾湿了衣襟,裙角卷过,似一阵风一般落到了屋内。
榻上的人依旧闭着眼,微弱的呼吸十分破碎,那只冰凉的手慢慢的搭到了她的脸上,带着肉眼可见的颤抖。
姬姌几乎是扑到了床边,她平常拿惯了剑的手此刻却不敢继续往下,只能虚虚的搭在洛禾的手上。
“洛禾,你一直担心我在战场之上有什么不测,可你曾想过自己会不会有危险吗?”
可谁又能想到呢,处于危险之中的人平安归来,看似平安的人现在却躺在了这里。
姬姌只是靠在床边,就看着这人的容颜出神。
她不敢相信,若是这次得胜的代价是失去挚爱,那自己到底获得了什么?
即使先前有再多的打算,但真正到了这一刻,姬姌只是发着抖,她们之前从来没有太多甜言蜜语,所有的关心全部放在了心里,以至于到了现在,她仿佛还从未清清楚楚的对洛禾说过一句我爱你。
所有的含蓄到了现在都成为了遗憾,她甚至不敢想象,要是自己今日就这样与洛禾天人永隔,那么曾经那么多的相处,那么多的时光,到底还能剩下什么?
“洛禾……”
这一声叫的隐忍极了,声音很小,压抑的气氛都快要不对劲,紧接着就是一滴泪滑落,“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