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伤痛……
过了午时,姬姌才慢慢醒来,她身上披着一件衣服,却没有人打扰。
姬姌站起身,将身上披着的衣服收好,再看了一眼洛禾,推门走了出去。
等了解完情况之后,姬姌就守在这里等着柳芜过来,她哪里也不去,什么也不关心,家国已经安定,此时在她心中,唯有一人。
再过一日,柳芜匆匆而来,连叙旧都来不及,就被推进了屋中,又是焦急的等待,半个时辰之后,柳芜才从屋中走出来,她将姬姌叫到一边。
“洛姑娘的伤并不致命,性命也被吊住了,我方才为她施了针,想来今日会醒,但你应该知道,她先前身子就不好,如今能醒来已经不容易,日后怕是要更加细心的养着了。”
“只要能醒过来,其他的都不重要。”姬姌声音沙哑,带着几分劳累,只是轻声道,“多谢柳姑娘了,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定当为柳姑娘鞍前马后。”
柳芜神色依旧温柔:“这倒不必,我开了个方子,这药最起码要吃上几个月了。”
姬姌点头:“好。”
等送走柳芜,姬姌亲自抓了药,熬好之后一点一点给洛禾喂下,她自己滴水未沾,只是又守在了榻前。
这一守又是半日,晚霞初上,床上那人的睫毛动了动,呼吸声终于慢慢恢复。
第100章 洛阳九鼎齐聚,钟声鸣响,与琴音交杂,天下皆安。
洛禾醒过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是姬姌, 那人就靠在床边,神情很是激动。
脑海中的记忆开始回转,她几乎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回想起发生了什么。
最后的画面停留在那片混乱之中, 于是面对眼前双眼泛红的人, 她只觉得心虚。
洛禾拼命挤出一抹笑意, 试图用这一点笑意去安抚眼前人, 可终究那笑意不显, 胸前的伤口让她稍微一用力就疼的呲牙咧嘴, 笑也变了形状。
姬姌看着洛禾的动作十分无奈, 她轻轻叹息一声:“别乱动了,柳姑娘说你能醒过来已是万幸, 要是伤口裂了,可没人再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
话说的十分从容, 可指尖却是发着抖的。
洛禾只能动都不动了,她轻轻转着眼珠子, 然后张了张嘴:“盛安。”
姬姌坐在床边,没好气的应了一声,然后又温柔的替洛禾掖好被子, 她就坐在洛禾身边,一只手搭在她的手上。
“前线大捷, 邺王与公子言被俘, 大军班师回朝, 想来还有几日。”
姬姌又陆陆续续给洛禾讲了很多事情,洛禾静静的听着,手指时不时的在姬姌手上蹭一蹭, 以表示自己在听。
如此过了一夜,清晨时分, 洛泽推着付清疏进来,姬姌这才站起了身。
两人也是来辞行的。
先前迁都时付清疏就打算留在赋安,可那时迁都事宜繁杂,姜赟故去,洛阳朝政少不得人帮衬,如今大局已定,洛峙押送邺王,按照脚程应该刚过了赋安,两人沿途而去,还能同洛峙见一面。
也是考虑的十分周到了。
新政初定,付清疏坚决离去,赵瑎给了他一个闲散官职,将人打发到赋安,连带着洛峙一起,只能说是解决了一个地方的治理罢。
他们来时洛禾方喝了药,身子已经没有初醒时那般僵硬,姬姌扶着她稍微起身靠在了床头。
洛泽朝着两人笑了笑,几人随意寒暄几句,付清疏同姬姌走了出去,将地方留给了兄妹二人。
“长姐昨日已经走了,走时她说江湖事可以交给她,而朝堂事,她劝你少管。”
洛禾听完嗯了一声,她想了想,话还没说出口,洛泽就接着开口了。
“你现在算是锦王的救命恩人,但这其中关系错综复杂,你无时无刻不处于风口浪尖之上,而你身边的人亦是,所以能抽身,就尽早离去,如今天下局势分明,就凭着你与锦王的恩情,他不会亏待你,也不一定会留下你。”
末了,洛泽又补了一句:“这是清疏要传达给你的话。”
洛禾缓缓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洛泽便又开口:“以下是我要说的……”
洛禾看向洛泽。
洛泽:“我知你并不贪慕富贵权势,所以我说的与他们所言并不同……我与清疏以后久居赋安,你若是有什么委屈随时来找,我可不管那些什么情啊义的,我妹妹就是我妹妹……”
洛禾没想到他能说出这番话,不由得笑了笑:“你说这话真别扭啊。”
洛泽也笑了笑。
门外清风划过,付清疏沉声开口:“当年我离开洛阳之时忿忿不平,家姐曾同我说不必介怀,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