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我来说或许僭越,但也算攀的上。
殿下,人总会离开故时的家,然后家会成为一个想回却不能回的地方,自那以后时时存于牵绊之中,但真正应当在意的,是当下要成立的新家。”
姬姌与他站在门前,闻言抬头看着付清疏,记忆中的少年温柔起来,却有了几分王嫂的模样。
她知道付清疏想说什么。
洛阳自让给锦王开始,那里便不是她的家了,她家乡的那个洛阳早就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故去,而自己也终究因为自己的抉择即将远行。
这些姬姌自然都明白,但她说不出口,或许有些东西就应该烂在心里,要是有人抱有与其相同的意思,也不必明说。
有些事情挑的太明白,反而让人不知道怎么说,姬姌想了想,然后对着眼前人缓缓道:“王嫂其实对你一直抱有歉意……”
付清疏前一刻还在姬姌面前充作长辈,后一刻就有些挂不住了,他咳嗽了一声:“别说旁的,你要是真的想离开,那就要彻底断的干净一点了。”
姬姌嗯了一声,她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说,只能推门去看里面两个人如何了,就在转身的时候,她的目光落在付清疏的脸上,然后顺着付清疏的目光去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抹红色的飘带。
她瞬间就明白了付清疏今日来找她谈话的意思,她也仿佛才明白了,原来所谓的割舍,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你们聊完了?”
洛泽扭头看向两人,付清疏点点头,洛泽便笑了一声,然后他朝着洛禾挥了挥手。
“那我们就日后有缘赋安再见了。”
洛禾低声说了句再见,于是因为某些原因凑在一起的人,如今因为事了而再次离去。
她抬头看向姬姌,姬姌恰好也低头看向她,两人相视一笑。
人间别离自有时,只要你还在,那就足够暖我四季。
……
五日后,洛峙押着邺王来到洛阳,首先觐见了赵瑎,赵瑎并没有如何对邺王,只是将他关在一处别院,每日好吃好喝的养着。
次日,洛禾总算是不需要别人扶着了,在得知邺王来了之后,她向赵瑎请旨见一见邺王,赵瑎欣然应允。
邺王并没有如何受苦 ,他也不知道是如何想的,或许是觉得自己还抱有一点微弱的希望,总之是一句有用的也说不出来。
洛禾推门而入,邺王的声音恰好响起。
“锦谋朝篡位,得来的位置迟早走不远的,这世间总会有明事理之人,你们就等着罢。”
“历来王朝更迭,哪一次不是所谓的谋朝篡位呢?”
听到洛禾的声音,邺王回头看她,洛禾大大方方的站在原地,唇角含着几分笑意。
“你又是什么人?赵瑎这是没人用了吗?还是说你们已经完全不在乎这些名声了,居然派个人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洛禾耸耸肩,她找了个距离门不远的地方靠着,与邺王拉开了一段距离,然后才到:“初次见面,不过我应该没必要介绍自己,说不定这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只是我想你应该有很多疑问,不如说出来听听,或许我可以为你解答。”
邺王听得一愣,紧接着就皱起了眉头,他历声道:“你到底是谁!哪来的底气如此说话?”
洛禾风轻云淡的道:“目前算是锦国的一个谋士,不过我并无什么实名,现在也没旁人在场,今日的话只有你我二人知晓,所以聊聊吗?”
邺王没有说话,只是打量着洛禾。
洛禾便继续道:“邺王,想必你已经看到如今的锦国了,并且你已经输了,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如今我问问你,你想要什么?”
听到这番话,邺王的目光更加怀疑,他似乎是在考虑洛禾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如果他说出了自己的所求,洛禾真的可以完成?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邺王才缓缓开口:“我可以承认锦王的天子位,但是之前我有的都不能少。”
洛禾听到之后干脆笑着摇了摇头:“你似乎有些天真了,不过我可以同你说一件事,大约在一年前,我曾与署公子聊了聊,他比你看得清现实,那日我同他说的话,今日我也可以同你说一说。”
“邺王,我们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但自这以后,邺并入锦,归锦统一管理,而你只要安分一点,锦也不是不能给你一个安享晚年的机会。”
邺王听得几乎已经有些不解,他情绪有些激动的开口:“什么叫做邺并入锦?”
洛禾道:“就是说,这九州以后不会再有邺,当然,除了邺以外,剩下的几个诸侯国都会被替代,在这以后,九州权势归拢,诸侯不复存在,这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