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方才说甚来着。”
宋阁老还不曾开口,一旁他的父亲就先开口骂他,“吃饭就吃饭,想这么些别的做些什么,祖父跟你说话也听不见。”
宋贺不大喜欢自己这个小儿子,他成日里头没些个正行,相较于他,他自然是更喜欢自己的这个大儿子,一是因为他是爱妾之子,二也是他比宋玄安更出色一些,平日里头也更听话懂事。
两相比较,他如何不去疼惜?
见宋贺骂宋玄安,一旁的宋夫人出言顶道:“不过就出神片刻,倒是好叫你大做文章。”
眼看两人又有掐起来的架势,一旁的宋阁老先行阻了他们,“好了,过中秋也吵,好好吃个团圆饭怎就这么难。”
听到宋阁老开口,两人才终肯噤声。
宋阁老看向宋玄安继续了方才的话题,他道:“这秋闱于你来说不过一个跳板罢了,便是考不上也不打紧,捐个官当当,承袭祖荫又不是不成。”
对宋阁老来说,家中后辈已经有能扛事的人了,宋玄景不错,二房的几个孩子也不错,对于宋玄安来说,若考不上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何故为了个功名将人逼得这样魔怔。
可宋玄安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那宋贺又道:“这能一样吗?父亲您还当现在是以前吗。皇上现下看重科举,摆明了是想从寒门中选取后生子弟,哪里还能同从前一样想捐官就捐官呢。再说了,当初阿景不也是一次就中了进士吗?人人都考得上,他就这般没用?”
他这话一出在场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尤其是宋玄安。
他什么还都没说呢,不过祖父说了那么一两句,便惹得他如此激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做了什么多混账的事。
况且分明还没开始考,他就开始说这般丧气话。
宋玄安这饭是用不下去了,他直接起身,道:“我有没有用您等着瞧就是了。”
他的父亲瞧不起他,他不需要他来瞧得起他。
宋玄安承认自己从前确实有些不大着调,可是他也不至于烂到他口中的那般地步吧?他这几日如此用功不是想要临时抱佛脚,他只是格外重视。
如是从前,他去随便考考就是了,考得上是他自己的本事,考不上就拉倒,他也确实无所谓。可是自从有了所求之后,他不能容许一点差错出现,不允许有一点失利的差错。
宋玄安连饭都没用完就离开了此处,此地气氛有一瞬的凝固,最后还是宋夫人冷声打破了这处的沉寂,“你用得着这样吗,好不容易过个中秋,你就非要去把人气走。”
宋阁老也出言训斥了他两句。
这场家宴最后用得还是有些不愉快。
待到宴席结束之后,宋玄景去寻了宋玄安。
宋夫人不让他在这几日打搅他温书,是以宋玄景也一直没寻到什么机会去寻他,但今夜她忙着家宴,现下散场了也还在和二房的夫人说话,也没功夫盯着他。
过了中秋后天气就凉快了起来,黑夜中已经带了几分凉气,院中的桂花也已经悄然绽开,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宋玄景叩响了书房的门,宋玄安没一会就来开门。
他的面色看着仍不大好,应当还是在被方才的那件事情恼着,开门后见到来人是宋玄景,好不容易收敛了些许情绪,他道:“阿兄。”
他侧身让他进了门。
宋玄景进了书房,两人走到桌前坐下,他问宋玄安道:“今日父亲的话非是故意,你莫要放在心上了。”
宋贺这样说他,他若不气那才是奇怪。
宋玄安没再想提那事,问道:“阿兄今日来寻我是做些什么?”
宋玄景给身后的小厮打了个眼神,小厮将见此将手上的东西递了上来。
宋玄安接过看了下,发现是支狼毫笔,笔杆光滑细腻,上头雕刻着细腻的花纹,色泽在烛火下更显温润,泛着柔和的光。
宋玄景对他道:“你两日后就要去贡院,你什么都有了,阿兄也没什么能给你的,这只狼毫是阿兄淘了许久才淘来的,祝你这次一定金榜挂名。”
宋玄景说这话的时候眉眼染笑,看着十分温柔。
他就是这样的性子,即便说宋夫人待他一直不怎么好,可对宋玄安,他却像是没有任何芥蒂,兄弟两人情感亲厚,那宋玄安秋闱前他自然是要送礼给个彩头。
宋玄安拿着手上的狼毫,眼中也露出了几分笑,他道:“好,多谢阿兄,借你吉言。”
宋玄安去让下人好生收好了这支笔,而后同宋玄景闲话两句,便也散了。
宋玄景出门往自己的院子里头回,他低头看着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