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小姑娘,我同你说,你少犟一点,也能少受些罪,到时候逼我上些手段,何苦呢,你这细皮嫩肉的我也实在是不想伤了你啊。”
她这幅样子倒像是真为姜净春着想一样。
姜净春本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听到这话终于抬了抬眼皮,见她神色松动,老鸨心中一喜,以为这是成功唬住了她,她道:“你这可是想明白了?”
姜净春看着她,嘴巴张张合合似是想说些什么,老鸨见此便凑到了她的耳边,想要听清她在说些什么。
谁料,姜净春竟就趁着她凑近,猛地咬上了她的耳朵,老鸨猝不及防吃痛,瞬间痛叫出声,这人瞧着嫩,却不想如此牙尖嘴利,她疼得厉害,大呼大叫旁边的人帮忙。
那些人也叫她这突然发作吓了一跳,忙上前来帮忙,他们也不敢去强行扒她的脑袋,怕她的牙齿连着耳朵一起动。只好对着姜净春又打又掐,但越是打她越是掐她,疼得她厉害咬的就越紧。
后来还是有人往她下颌处捏才堪堪让她松了口。
老鸨痛极,一摸耳朵发现摸到一手血,怒到极致,抓了把姜净春的头发,狠狠往她脸上掌掴了过去。
姜净春挨了一掌登时头晕眼花,耳鸣不已。
被掌掴了的半边脸马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了起来,疼得不行。
她口中有血腥味,也不知是老鸨的还是自己的。
偏那老鸨扇了一巴掌还不解气,捂着耳朵在旁边骂骂咧咧,“好你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贱人,本还想着是个乖顺的好好待你,现下既如此,别怪我使手段。你不知道吧,这男人有的吧就好你这口,脾气辣,训起来也有滋味,他们那些训人的手段你那是听都没听过,天上的路你不走,那老娘就送你下地狱……”
房顶两个暗卫也被这突然发生的事故吓到,相视一看,眼中都流露出“完蛋”二字。
本来是想吓吓她就得了,现下受了伤那可就完了。
女暗卫就要下房梁,却被男暗卫忽地扯住,她瞪他,却见他用口型道:“有脚步声。”
算起这个时间,顾淮声应该要到了。
女暗卫竖起耳朵去听,切实有一阵脚步声,还不待他们再反应,大门兀得被人踹开。
听到门口的动静,屋内的人皆向门口看去。
什么人?!青天白日竟然敢闯入他们的地界!
只见是几个男子,除了穿白衣的人,其余人皆是黑衣。
中间立着的那人身形颀长风姿绰绰,格外惹眼,一身圆领锦服,腰间着白玉金带,他神色冷冷,其神湛湛,容颜俊朗实在叫人无法忽视。
老鸨见到这人连耳朵上的疼都顾不得了,他是谁,为什么要闯入他们的地盘?
她面色难看,却仍故作淡定道:“公子何人,莫不是走错了房?”
顾淮声却没理会她,径直往屋里面去。
那老鸨见他如此旁若无人,脸色铁青,她给旁边的人使了眼色,想要将他们赶出去,可那群人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听顾淮声先开了口,“若不想见血,就安生点吧。”
此话一出,便再没人敢去动作。
这人瞧着清朗无双,可言行举止实在不像善类。
老鸨也不知这人究竟是何来历,看他身后跟着的人各个都是武功高强的样子,便也没敢再去发作,只得眼睁睁看他向那个被扇倒在地上的少女慢慢走去。
方才有张桌子挡在姜净春面前,顾淮声只隐隐见得她摔在地上,现下绕过了桌子,才见得其模样。
她整个人倒在地上手脚皆被绑着,或许是方才被人抓了把头发,现下就连发髻都乱得不像话,他透过她那凌乱的头发,只见她眼眶通红,眼中似乎氤氲了水汽,长睫下坠着泪,欲落不落,颇为楚楚可怜。脸上赫然的红掌印,几乎快刺痛了顾淮声的眼。
她的身上还只穿着一件洁白中衣,看着样子昨个儿夜里都是在这地上睡的。
真真是可怜死了。
来的路上顾淮声还隐隐有些生气,毕竟她迫不及待逃跑一事确实是有些惹人不高兴,他想着,总要吓唬吓唬她,让她这一回长些记性,下次再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了。
他想吓唬她,没想伤害她。
他想的吓唬,应当在她被人绑走的时候就已经可以停止。
但显然他口中的吓唬,和暗卫想的出现了偏差。
以至于她现下落入这般境地。
他在她的面前单膝蹲下了身。
可他的出现,好像并没有让姜净春感受到什么喜悦的情绪。
她瞪圆着眼在看他,若白日见鬼。
哦,是了。
她本来就是为了不想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