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驰,半夜乃至。
西陵的城门早已关闭,城墙上黑乎乎的一片,也不见巡守值夜的兵卒,不知道他们躲在什么地方偷懒御寒。
三人在门外叫了好一阵,这才从城墙上亮起一些光,有人举着个火把,探出脑袋向下观望:
“三更半夜的,在外边鬼嚎什么!你们是谁?为何事半夜进城?”
“我乃刘琦,来寻黄射,速去禀告!”刘琦此时完全心安,立即报上自已的名号。
那小卒一听,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两位,可都是荆州著名的公子哥,只是他拿不准是真是假,他连忙缩回脑袋,喊了一声:
“你们等着!”
然后匆匆回去,给他们的头儿汇报,当值的是一位屯将,如今正在门楼的偏房里睡觉,迷迷糊糊地被敲门声叫醒,不由怒道:
“半夜敲什么敲?你们是不是皮又痒了?”
“头儿,城外有三个人,说是公子刘琦,要来见黄射公子,让咱们前去通报!”
那屯将一听,连忙起身,知道这两位他都惹不起,万一是真,到时候要是找他算帐,那可吃不了兜着走,慌忙起身,把盔甲随意披了,冒着寒气,来到城墙上,假意看一眼:
“唉呀!原来真是大公子,您稍等片刻,我这就让人开门。”
然后听见一阵响,有人将城门拉开,仅供一人乘马穿行,刘琦当先进去,陈召与魏延二人紧随其后。
一进门洞,便见一位屯将,带着几个士兵,举着火把,站在门洞里。
那屯将根本不认识刘琦,只是天气太冷,他也懒得让人去报告,就假装认识,做样子给下边人看,显得他有见识,反正只有三个人,就是进了城,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刘琦策马到屯将身边,也不下马,摸出几串铜钱,大气的递给那位屯将:
“有劳将军,这是一点心意,你们买些酒菜,天冷驱驱寒!”
“多谢公子!这是我们应该的,您自去寻黄公子。”屯将也不客气,伸手接过,又笑着让刘琦他们往城里去。
刘琦便不再说话,领着二人,直到一处客栈,这才叫开门,让店家安排房间,住了进去。
他对这城里熟悉,早些年经常来,只是这三更半夜的,他们不方便去府上叫门,只能等到明日一早,再去办事。
陈召躺在铺子上,回想起白天的经过,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这个时代,还真是人命如草芥。
之前脑中也有原主所见的画面,只是回忆总是没有亲眼所见来得震撼,几条鲜活的生命,转瞬之间,便已消逝,在前世这有些不可想象。
又想起入城时的模样,猜测黄祖之死,便是与此有关,江东之人,最爱搞偷袭的把戏,防守如此松懈,早晚被偷袭。
一夜辗转到天明。
恢复些精神,也早早起床,在客栈中随意吃些东西,然后跟着刘琦来到黄府,一起先去求见黄射。
三人只在门前等了片刻,便见一位青衣青年,比刘琦年纪小一些,面白无须,披着一件皮裘急步出来,正是黄射,笑着将刘琦他们迎进去,来到客堂中坐定。
“大公子!雪天来访,有些别样趣味,让人顿生义气,可是有事?”这黄射说起话来,倒是文诌诌的。
“贤弟,如今我皇叔在汉江,与曹仁大军隔江相峙,我父命我来江夏调取一支精兵,前去增援。”刘琦笑答。
“符、文齐备?”黄射忙问。
“自然齐全!”
“既然如此,直接到军中大营去便可,我父一早便去了营中。”黄射连忙道。
“我不熟悉军务,想着有什么差池,希望贤弟能从旁帮着周旋一二。”刘琦找了个借口。
“我与公子同去。”黄射站起身,便要带着他们去到城外军中。
“黄公子,我这有封书信,是令妹托我带给您的。”
陈召连忙在一旁说,然后从怀中摸出黄月英的信,过去递给黄射,黄射有些意外,一时间没有想起是哪个妹,伸手接过,拆开一看,笑道:
“原来是月英,有些时日没见她,今日收到她的信,当真是好事成双啊!”
仔细将信看了,面上掠过一丝凝重,然后又突然放松,没来由得叹道:
“在理,那就如此办!”
陈召、刘琦与魏延三人,互相看了看,都有些迷惘,不知道黄月英在信中怎么说的,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信,也不好去问。
黄射站起身,让下人去准备一辆马车,然后对三人笑道:
“我禁不得风寒,公子与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