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女子妩媚的娇笑声,但这笑声过分诡异,竟让他忍不住背脊生寒。
微弱夜风吹干了他脖面的冷汗,他想转头时,忽觉一道阴冷刺骨的寒意缠绕着股妖娆奇香抵近自己下颌。
“哎呦,瞧我这身子骨,怎被风刮得到处乱窜呢…”
姜馥迩柔声绵绵,隐在面帕下的笑声却暗暗藏着几分杀意。
周子潘吓得一个机灵,迅速意识到有人在眨眼功夫令他命悬一线。
他没敢乱动,小心翼翼侧目去望,馀光瞧着立在身边的女子一袭白衣缥缈如夜晚出没的魂灵,更像没有气息那样轻盈。
因动作太快,原本还围观的侍卫此时才反应过来拔刀相向,可除了刀剑出鞘的声音,却没人真敢向前迈出一步,生怕这个幽魂般的女子动动手腕便抹开自家主子不堪一击的细颈。
“听说小郡王才娶了妻?怎就到处乱跑了呢?”
姜馥迩笑声朗朗,没什么善意的幽紫瞳冷厉凝着周子潘紧紧皱起的眉眼。
见他不语,姜馥迩笑容收敛,语气更加覆了沈重,以至於手中软钺将他脖子印出了一道血痕。
“怎么??小郡王眼中,女子个个如玩物??”
周子潘这才觉察出姜馥迩怨气为何,勉强挤出抹笑,反驳:“姑娘这么说可不公平,你家大公子才真真视女人如玩物。”
“哦——”姜馥迩手下挪了挪,却不如周子潘预料,竟对他此言毫无反应。
她环顾四周后,横扫过眼下更无间隙的人墙,悠然道:“既然他高你一等,不如让个路?让我家公子先过去?”
虽说城墙上有持箭兵卫,可此时城下闹事的毕竟是两个谁也惹不起的人,也只好装作没看见,让两家自行解决。
周子潘气不打一处来,眼睛却左顾右盼等着人群中钻出个救他於不顾的大忠仆出现。可等了又等,却只能在姜馥迩胁迫下喝令侍卫散开,给邶恒腾出条路。
邶恒当即赏了脸,只是提步之前用马鞭卷起地上的金刀握在手里。随后顺手将马鞭一丢,负起手从周子潘面前洋洋洒洒走了过去。
“姑娘,你家公子过去了,你这刀片也该放下来吧?”
见邶恒走过,周子潘再次馀光瞄向姜馥迩,语气跟着放软了几分。
本就没打算伤害他,姜馥迩也挪开手臂,打算等邶恒走进街巷再抽身离开。
谁想,就在她刚刚收手降低戒备时,一道不起眼的黑影正向着邶恒飞驰而去,却刚好被他敏锐的听力捕捉,接着一个躲闪,反手用金刀抵住了刺来的箭尖。
姜馥迩后知后觉遭人偷袭,正要再劫周子潘,却忽被他那三个贴身亲卫甩来的飞刃抵开了挟持他的手臂。
接连翻跃数步,再站定时才发现自己落在了包围之间。
刚才拔刀的普通侍卫此时已完全聚集在周子潘周围,只留了被她削乱头发的几个亲卫耍着一套行云流水的剑法,从四面八方朝她刺来。
姜馥迩起初还怕力不从心,可过了几招后,她灵巧身形却游刃有馀穿梭於对方利器的间隙中,每次躲闪都恰到好处,更甚至完全不把几人的攻击放在眼里。
她忽上忽下奋力抵御之际,却听邶恒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近,怒声喝令:“住手!”
碍着当下局势,姜馥迩自是无法停下。
旋即,只见又一道烈风从邶恒处袭来。只不过身形更阔,与她相比,倒犹如混进股丰盈之气。
因遭到威胁,周子潘站在护卫中边抹脖子上的血迹边对邶恒咬牙切齿。
“你敢出手,我就敢让你走投无路!”
眼前局势越发混乱。
邶恒自知场面失控,攥着弯刀的手紧了又紧。
他恨不得亲手割了周子潘的人头,可双手就是不听使唤,就连刀拔出鞘的力度也没有,只得硬着头皮再度喊话:“让你手下住手,今日之事我自当不与你计较!”
周子潘又看看被鲜血染红的白帕子,心情糟糕透了。
本是想羞辱邶恒一番,谁想他身边竟跟了个这么毒辣的刽子手。他更纳闷邶恒身边怎么总是高手如云,也不知是哪找来的。
看身手,这一白一褐两个人招数相似,应是出自同门。
可怎么看,这两人所练招式也陌生的很,不像出自他所熟知的名师胜道。
再去看邶恒,周子潘自是知道他碰不得这个人,至少当下圣人犹在,即使邶恒遭了不幸,也决不能是他周子潘引起的。
若不是邶恒提及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