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割了他半个卵子的事,他兴许也不会冲动上头连带着安阳侯和他妹妹一并侮辱彻底。
到底是有些后悔。
可眼下,他这几个被人将墨发削得东倒西歪的亲卫可是杀红了眼,但明眼人都明白,几人哪是那两人的对手?
光是那个小姑娘以一敌三都得心应手,就别提现在这更加一边倒的局势。
周子潘左右为难。
若是喊了住手,到头来还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邶恒低了头?
可若是不喊停,他这几个不争气的手下,只会将他名声毁得更彻底…
他灵机一动,想出一计,喊话邶恒:“不如,先让你手下停手?”
他周子潘是个什么畜生,邶恒早就领教过,他只冷冷笑起,无奈道:“他俩可没一个和我有关系…”
言外之意是他邶恒命令不动。
周子潘显然一怔,这话倒是提醒了他。
周所周知,邶恒这十年来,身边从不带女子和侍从。
这两个人或许只是机缘巧合与他走到了一起?根本不是什么贴身忠仆。
正这般琢磨,晃神的双目却被飞驰到面前的银光吓破了魂。
只见那个带着异香的身影犹如道霹雳裂空而过,寒冷的杀意朝着他门面正中劈砍而来。
“住手!!”
姜馥迩钺落之际,只听又一声喝令传来,但这一次却是和邶恒声音重叠在一起。
但她依旧没打算停手,就在即将劈中命门时,握着鸳鸯软钺的手一震,刚好被道沈重的金光砸中,偏移了原本的轨迹。
因受了干扰,她旋身跃起,顺手掠过金光,稳落於周子潘身后,才发现掌中之物竟是刚还在邶恒手中的那柄弯刀。
借着片刻间隙,众人都挪开视线看向邶恒身后的花柳巷子。
只见一耄耋老者正在两个弱柳扶风的娇姿搀扶下,拄着拐杖疾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