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接旨后即刻动身前往封地济州,无诏此生不得返京!
“老皇帝对祁璟珀还真是父子情深啊。”苏昀休听完一晚到早的变天,懒洋洋地说道。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於是沈曲意有心支开入画,温和问道:“入画,方才急匆匆赶过来,早饭都没吃两口,能找些吃食过来吗?”
“好勒,两位少爷请稍等。”等入画转身出门。
他扭头迟疑道:“休哥,你...想见他最后一面吗?”
瞧他小心斟酌地说话,有趣,苏昀休就伸手摸摸他细软的耳垂,嗓音低沈道:“担心我?”
谁知这次师弟竟没有躲开,反而侧过脸蹭蹭他的手心,反问:“不然?”
苏昀休嘴角翘起,他双手捧住那微凉的脸颊凑近,和他额头对着额头,道:“方才我只是随口一说,他心里早就没我这个儿子了,我才不要上赶着凑热闹。”
话音落下,恍然间,似乎听见一阵钟声。
两人分开正想仔细分辨,入画拎着食盒进门,满脸恍惚道:“是宫里的丧钟响了,陛下驾崩了。”
三人静默片刻,入画回神后将食盒里的吃食摆盘好。接着又忙去了,马上各殿都要准备国丧事宜。
“虽然知道迟早,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苏昀休说着把头凑过来靠在了师弟的肩膀上。
熟悉的体温贴近,沈曲意擡手轻抚休哥的后背,无声地安慰他。
苏昀休是有点感伤,不过不是感伤老皇帝的逝世,而是他的母妃。
虽然尚不清楚母妃受刺激的源头,但推动她的命运最终走向的那些人,一个利用她的兄长,一个负心的丈夫。
今日后,都尘归尘土归土,想必母妃九泉之下,亦能感到一丝慰藉......
皇宫寝殿里,是泣不成声的后宫妃子和皇子皇孙。
弘玺二十五年六月二十日,弘玺帝於宫中病逝,天下恸哭。
国不可一日无君,根据先帝临终旨意,二皇子祁璟珞顺利登基,改国号为晏清。
新帝登基后,清法度,破谣言,下令禁止捕杀鲛人,宣传无长生可养生之法;
重农桑,轻徭赋,恢覆农时,令天下得以休养生息;
开科举,选人才,虚心纳谏,任人唯贤,肃整朝堂贪污拉党之风。
为晏清盛世的开创,奠定了得天独厚的条件,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在屋内等候的苏沈二人,直至掌灯时分,外头终於传来恭敬地参拜声。
屋门被推开,祁璟珞在众人簇拥下进屋,他黄袍加身,皇冠加顶,那身姿气度,可谓是天选之人。
苏昀休本来托住下巴坐在桌边打瞌睡,听见动静转头。
一时楞住,还是师弟用胳膊肘碰碰他,才回神一同行礼拜道:“草民参见皇上。”
祁璟珞一挥手,随从们有序退下并带好屋门,他上前一手一个扶起两位弟弟虎着脸道:“后面没外人时,还是叫我皇兄和大哥,可不许生疏了。”
“皇兄也要注意改口不能说我了。”苏昀休擡头瞥见皇兄眼眶微红,神色疲惫,明白他这一天下来累得很,遂顺杆打趣道。
沈曲意则微笑着倒杯茶递给祁璟珞,“大哥,给。”
“还是曲意好,你就知道插科打诨。”祁璟珞接过茶盏,一口气喝完,紧绷一天的神经可算放松了下来。
之后他揉揉额角,叹道:“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般快,我...朕还没准备好呢。”
“大哥,你今日太累了,先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我和休哥都在。”沈曲意出言建议道。
“嗯嗯,就是。”苏昀休在一旁附和点头道,“我们一早来,就是担心宫里出变故,好在一切尘埃落定。后面有事,随叫随到。”
祁璟珞依言起身,离开前,他抓住弟弟的手,直拍他的手背道:“这可是你说的啊,说话算数。”
苏昀休再次颔首,心想:这次皇兄顺利登基,其实自己还真没出多少力,全靠明妃输出加对手的主动作死。
目前皇兄根基不稳,他自然要留下来帮忙啊......皇兄搞这么慎重作甚?
等他发现自己被忽悠上了条贼船,还买一赠一搭上师弟后,方才捶胸顿足,奈何悔之晚矣!
作者有话说:
新帝登基后,纪妃,不,已是皇太后的她秘密召见了明妃,问她今后有何打算?如果想重新生活,可以帮她隐姓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