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星子下,气氛刚好,情意流转。◎
几日过后,临近七月初七乞巧节,那天亦是苏昀休的生辰。
朱雀大街比往日还要热闹几分,汹涌的人潮中就有沈曲意和入画两人,他两正在一家卖玉器首饰铺子里挑选玉坠。
无他,沈曲意准备亲手编个剑穗送给休哥作生辰礼,入画是他私下约出来帮忙参考加教他编织的。
这时,店铺里有几位客人忽然开始低声闲聊起来。
“诶,你们听说了嘛,皇上封的那位侠王可是个风流主。”
“嗨,怎么没听说。这些天街坊都传遍了,听说是在酒宴上对个绝色舞姬一见倾心,当场就把人抱走金屋藏娇了。”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绝色美人,王爷艳福不浅啊~”
紧接着就传来男人间心照不宣地笑声,沈曲意耳力敏锐,一字不差听个全乎,当下眉头一皱。
入画听不清那些窃窃私语,见沈少爷拿个竹节形状的玉坠不动了,以为他很满意这个,便开口道:“少爷,这个是竹节型,寓意好成色也好。”
沈曲意闻声回神,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他将手中的玉坠替给夥计道:“那就它吧。”
待夥计包好,他拿过盒子,在街上也未做停留,大步流星地朝回走了。
入画在后面小跑着赶上,大大咧咧的她都察觉到沈少爷好像比刚出门那会不高兴了。
她抓抓后脑勺,有点闹不明白,扫眼周围接踵而过的人群,擡头瞧了瞧高悬的日头。
忽然脑袋里灵光一闪:沈少爷平日里喜静,大概是今日街上人太多和天气又热的缘故,回去后婢子给煮些绿豆百合汤吧,清凉消暑。
流觞小院的怡然亭里,石桌上摆了些雕刻工具和玉料,苏昀休正拿把小刀专心雕琢一块青玉。看初显的轮廓,应是准备刻一朵精巧的莲花。
之前他答应给碧玉凤鸣笛配条穗子,看了很多现卖的,但都不甚满意。偶得一些玉料,苏昀休瞧着色泽不错,所幸自己动手。
正好两日后的乞巧节是自己和师弟情定后的第一个情人节,自当送个有纪念意义的。
刻着刻着,一道久违的熟悉声传来:“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苏昀休吹掉手上多馀的玉屑,擡头就见多日不见人影的少盟主手里拿本书,后面依旧跟着护卫幽执,两人穿过月洞门,走到近前。
“少盟主,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苏昀休轻轻放下手里的物件,拱了拱手道。
江渺不理他的恭维之语,自顾自地将手里的书哗哗翻到一页,字正腔圆地念道:“只瞧那美人舞如莲花旋,侠王一见即倾心......”
读完一段,他啪地合起书册,看好戏似的四处张望道:“绝色美人在哪呢,带出来给本少爷瞧瞧。”
苏昀休听得是一头雾水,扶额道:“什么美人?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当他是在装疯卖傻,江渺挑了挑眉道:“如今城里大街小巷都在传你的风流韵事,相关话本都出了好几版了,这是卖得最好的一版,你自个瞧瞧。”
说完江渺将手里的书往他面前一扔,苏昀休接过翻看,不看不知道,一看气得想把这通篇胡说八道的书撕了。
里面的内容虽说赶不上春宫图那么露骨,客观来说文笔还不错,把那舞姬和侠王之间缠绵悱恻的动作戏,隐晦描述地让人想入非非......好像这位笔名叫笑笑生的家夥,钻到王府床底下亲眼所见一样。
这相江渺还说起风凉话:“讨厌鬼,你可真行。侠王刚封没多久,正事没干一件,这等风流艳事倒是广为流传了。”
苏昀休额头崩起青筋,正欲发作怼回去。
不料,被人抢了先。来人音色清清冷冷:“住口,休得胡言!”随话音而来的还有道极快的银色光影向着江渺袭来。
不过银白色的蛇皮软鞭尚未触及目标,就被位於亭子下方的幽执横剑绞住鞭稍,喝道:“何人偷袭?”
亭中的两人循声望来,就见一长相艳丽的红衣人手握长鞭正和幽执对峙。
两人异口异声,苏昀休是喜道:“伊人,你回来了?”
江渺则是意外:“是你?花伊人,你师父和师兄们平日里把你当娇花琉璃一般,怎么准你独自出门了?”说着他几步走下台阶,拍拍护卫的肩膀,示意她退下。
这位可是不能硬碰的主,要不伤到一根毫毛,他那师父和一群师兄们胡搅蛮缠起来,整个武林盟都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