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昀休也跟后来到弟弟身边,拍拍他持鞭的手背安抚道:“没事,都是自己人。小三水他就是嘴里不饶人,其实没什么坏心眼。”
江渺在旁抱着胳膊,翻了个白眼,冷“哼”了一声。
“可是......也是都怪我,要不然哥也不会身陷非议。”花伊人说完手劲一松,收回未语鞭,神情更冷了几分。
“嗨,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苏昀休对这个认回不久的弟弟,六分礼遇,四分歉意,拿出为数不多的耐心按住他的肩头道,“不用放在心上,你刚赶路回来,先去整顿休息下。”
等花伊人依言回房,江渺先看了看走远的红衣人,又扫了眼身旁的苏昀休,狐疑道:“他方才叫你哥,你两什么关系?等等,坊间传的美人不会就是他吧?”
苦主无奈地摊了摊双手,把前情简单说了一遍。
江渺本以为能看讨厌鬼出个丑,没想到尽是道听途说的歪曲之言,当下憋了憋嘴,说句:“无聊。”然后带人也撤了。
瞧他远去的背影,苏昀休摇摇头,真搞不懂这大少爷又是哪根筋不对,大老远跑来干嘛,就为了送一本杜撰的话本?
正准备回桌子前继续他的活计,馀光忽然瞥见入画端个盘子从游廊穿过。
“入画,你这是?”苏昀休转身叫住她,边说边走近。
“沈少爷从街上回来后有点不太高兴。婢子估摸着是人多日头又毒,心情容易烦躁。这不炖了碗绿豆百合汤正准备送过去。”入画擡了擡手里的托盘示意,语毕接着朝前走了。
街上,不高兴,这几个字眼刺啦一声钻入苏昀休的脑中,联想到方才小三水说的满城流言蜚语。
他待不住了,生怕师弟对此产生误解,於是擡脚跟在入画后面一起走。
结果还没走几步,“哦,对了。”入画停下转身对他说道,“沈少爷说了,七夕前王爷就不要来找他了。话带到了,婢子先走了。”
苏昀休被这话一嗝,只得留在原地目送她渐行渐远,怎么办?感觉更慌了......
这两日苏昀休过得是度日如年,白天见不到师弟人影,晚上回来人就背对他蒙头大睡。
一句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心底的焦急苦闷别提了,可怜见的,终於熬到乞巧节当天了。
祁璟珞作为勤政的皇帝事务繁忙,白天无暇亲自来,就赐了多道御膳,指派入画带一队宫娥,午饭时送到流觞小院。
花伊人先前不知道今天还是他哥的生辰,好在回未眠宫一趟,临走前包袱里被长老和师兄们塞了好多特产。
於是,他掏出一大罐宫里自制的花蜜,拿条红绸一扎,礼物就成了。
最出人意料的是小允墨,他穿着一身喜气新衣蹦蹦跳跳地来到师父近前,嘴甜地说了几句吉祥话。
小孩嘛,吉祥话过后就等着开席便成。哪成想,不一会安王府的随从牵来一匹通身油黑丶四蹄踏雪的神骏来。
在众人怔楞之际,那名随从上前躬身道:“侠王,这匹马,是咱们王爷多年前战死沙场的汗血宝马配种得来,一直被很精心地照料长大。
几天前,听小王爷说要送生辰贺礼,王爷寻思着千里马难寻伯乐,这马跟着他只能日日被拘在厩里,不如跟着侠王您来得自在。”
“这......”苏昀休有点拿不定主意,就着袖袍的遮掩偷偷碰了碰身侧师弟的手背。
这小动作,旁人没注意,但身高才到他们大腿位置的祁允墨,可看得一清二楚。
遂童言无忌道:“哎呀,五叔,你就收下吧。这还要问沈叔的意思,难不成你们今后出门办事一直共骑一匹,那肆云要累死啦。”
最后苏昀休在众人的忍笑声中收下这份厚礼,瞥见身旁的师弟被闹得有些不自在。
他岔开话题问道:“允墨,这马有名字了吗?”
小允墨听到问话,将目光转向那名随从。
随从会意道:“回侠王的话,还未曾赐名。”
“那意儿,取名你最在行。”苏昀休拿胳膊肘轻戳一下身边人道,“这马通身油黑丶仅四蹄踏雪,你给取个合适的。”
沈曲意听音走到马儿跟前,伸出手,应是想摸摸马脖子。
但毕竟是陌生马匹,“意儿,小心。”苏昀休看在眼里,忍不住提醒道。
“侠王放心,别看它长得高大健壮,其实脾气很温和。”那名随从适时出声道。
祁允墨搭腔道:“那是,我们小乌是个女孩子呢。”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