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你们吓死人了!”
一个是他挚爱之人,一个是他至亲之人。不论伤到哪一个,今晚他都得泪流成河了......幸好!幸好!
沈曲意从他臂弯里退出来,牵住他滑落的手掌,双手交握时发现那手心里冰凉湿冷一片,知道是方才的事吓狠了。
“休哥。”沈曲意紧紧交握的手,让他看向自己,安慰道,“我们没事了。”
一旁的祁璟珞也伸手拍拍他的胳膊,正想说话转移下注意力。突然一阵晕眩来袭,他发出“嗯~”一声短促的低音,眼看着就要后仰倒地。
顾不得相见后的脉脉对视,苏沈二人听闻动静,瞬间回神,赶忙一人一边扶住他的胳膊,让人缓缓半坐到地上。
“皇兄,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苏昀休焦急道。
沈曲意搭脉一会,其后他神情一凛,唰地一下挑高手边这只胳膊的衣袖。
白皙的小臂上愕然有一道紫黑色的伤口,苏昀休心慌地回忆起来,可能是之前在院中混战时,不小心被怪物划破的......显然皇兄现在也同江盟主一样中了毒。
“意儿,此毒你能解吗?”苏昀休忐忑不安地问道。
“阿兰玲。”沈曲意朝他安抚一笑,随后扭头呼喊一声。
“师父,我在这。”身后的清脆铃音伴着脚步声越跑越近。
苏昀休侧首,就见阿兰玲双手撑膝停在他们几步远处,气喘吁吁道:“呼~师父你...你身法太快了,累死小玲儿了!”
“乖,快把药来拿。”沈曲意把手往后一递催促道。
“又有人中蛊毒啦?”阿兰玲边说边从腰间掏出个小瓶子放到自家师父手里。
端详皇兄被喂下一粒药丸,明显好转一些的脸色,苏昀休展颜,“意儿,这算解毒了?”
结果未等到师弟的话,他先被阿兰玲这丫头泼来一盆冷水,“哪能啊,这药只能暂时稳住毒性,要想根除,须在十五天之内找到母蛊做药引才行。”
苏昀休听得不甚明白,只字重覆道:“母蛊?药引?”
沈曲意收起药瓶,解释前情,“我和徒弟从寨子出来,到留梦城接到休哥你留下的密条。料想皇城事态紧急,就动身前来寻你。路过一个叫扶风村的地方,那里破败荒凉,人丁雕零,很是古怪。几番探查,我们在村外的树林中,发现很多村民的尸体,还有几具被蛊毒控制四处游荡的活尸。”
“扶风村!那力大无穷的怪物我和江渺也遇到过。”苏昀休记起那个诡异的村落,想都没想打断他的话,担忧地一把按住眼前人的肩膀道,“意儿,你们没受伤吧?”
在师父摇头示意的时候,阿兰玲晃着胸前的辫发,接过话头继续道:“力大无穷?那可能是苏大哥你们运气不好,恰巧遇到失败品的失控期。反正我和师父到的时候,那几个活尸都到一碰就碎的末期了。”
“失败品?”苏昀休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一直重覆问句。
沈曲意打了声哨,在等待七雪的间隙,说道:“嗯,这种蛊毒叫噬心蛊,改自於苗疆一带姑娘惩罚负心人的一种情蛊。成果不是一蹴而就的,那些消失的村民我推测都是被幕后人抓去做了实验。研究过程中,有死亡有不能控制的残次品,应当都被丢弃在林子里了。”
“幕后人简直丧心病狂!”苏昀休愤恨地以拳捶地,继而他满怀期望地擡头问道,“那已经知道是何种蛊毒,阿兰玲,你家不是对蛊虫在行,还有命蛊,不能重新搞条母蛊解毒?”
“哎,不能。”阿兰玲丧气地放下发辫,无奈摊手道:“外行人看蛊毒像出於同宗,其实各种蛊,用你们苍澜话讲叫错综覆杂,千差万别。所以只有找到幕后人,夺取他手里的母蛊才行。”
幕后人?苏昀休伸出食指摩挲下巴,思索着:祁璟珀已死,想要追查蛊毒的下落,只有......
倏地,踏踏一大波马蹄声,向他们逼近。
燃烧的火把,瞬间照亮身后的道路。
众人转身望去,原来随七雪来此的,除了它身侧黏糊糊的肆云,还有江渺及陆准一行人。
少盟主一马当先,赶到他们近前,翻身下马,四下环视急问:“闲郡王祁璟珀呢?你们问出蛊毒的下落了吗?”
“少盟主,抱歉。方才命悬一线,我们只来得及救人,那人已坠落崖底,想必尸骨无存。”沈曲意拱手如实告知。
听罢,江渺面色寒霜遍布,他反手抽出无涯刀,对着路边的梅树就是一通挥砍劈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