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觉得有些冷,道袍下的胳膊冒起一层鸡皮疙瘩,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均觉得有些邪门。
这阵仗,可不像是中邪。
简单的中邪可不会有这么重的阴气,反倒是像做了某种标记,怕是这家的主人不知轻重,招惹了某个厉害的狠角色。
管家和他身后的仆从不知道是不是住久了,倒是很习惯屋内的冷空气。
一路走来,眉头都不带皱的。
等走到楼梯口,管家领着人没有第一时间上去,而是往着上头大声喊道:“少爷..!大师到了...我们现在可以上来吗?”
没等到回音,就一直站在下面等,管家转身才瞧见身后几人脸上的不解,忙解释道:“少爷前几日受到惊吓,生了场大病,上次有个下人没经通传就上去了,少爷吓得厉害,直说自己见到了鬼,后来神经便有些衰弱了。现在一有些风吹草动,便惊吓的厉害...”
“所以现在上楼,都得提前告知他一声才行。”
管家说到后来,不自觉就长叹一口气,有些唏嘘的样子:“少爷他...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他模样生的好,性格又好,人也自信开朗...很受学校里的那些女孩子的欢迎,可惜...唉”
钱天师立在楼梯口,安安静静的听着,没有插话。
他不走,别人自然也没法走。
身后两个徒弟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均有种猜中答案的意思在里面。
半晌才传来一个细弱的声音:“忠伯,你带他们上来吧。”
一行人上楼。
钱天师还特地将脚步声放重了些。众人虽然不懂里面的弯弯道道,但在徒弟的指挥下,倒也听话的照做了。
管家领着一行人一路往前,最终在走廊尽头处的一间房门外停了下来。
他擡手敲了敲房门:“少爷...是我。”
里面应答一声,很快传来挪动重物的声音。五分钟后,上锁的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孩从房门里露出头来,看见管家身后穿着道袍的天师,能明显感觉到,他松了一口气。
钱天师见到他,眉头不自觉一皱。
这个男孩印堂发黑,身上的气机所剩不多,几欲断绝。取而代之的,是周身萦绕不散的死气。
看样子,像是活不过今日了。
怀里紧紧抱着的那只球鞋,更是散发着浓重的怨念。
钱天师问他:“你被厉鬼标记了。你最近,和什么人接触过?”
言楚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倒是先神情惊慌的左右张望了一阵,见没有发生异常,方才拉着面前这位天师的手,将一行人扯进房间里来。
等房门关上,他将那些搬开的杂物一一挪回原位,将房门结结实实的堵住了,确保不会被轻易推开,才终於松上一口气。
言楚抹了把额前的汗,面色仍旧有些苍白,在一群人和注视下,他终於能够鼓起勇气,仔细讲解起事情的来龙去脉来。
“事情发生在半个月前...我们学校,有个经管系的女孩子...在半夜跳楼了...”
他咽了口口水,神情有些后怕:“第二天,便开始接二连三的死人...”
“每过一天,便死一个人...先是住在学校里的...强子死了...”
讲着讲着,他开始发抖,抱着怀里那半只球鞋不自觉就缩到了角落里,说话也开始颠三倒四的:“昨天清荷给我打电话...说她看到了沈凌...!可是沈凌她...早就死了啊!后来...后来她们...也死了!”
“是她...一定是她回来了!她回来找我们报仇了!”
钱天师蹙起眉头:“她死之前...发生过什么吗?”
言楚顿时像被戳到什么痛脚,几乎要从地上跳起来,他大声为自己辩解:“不是我!我没有!是她们动的手,我没有!我没有参与啊!不关我的事!”
但他怀里死死抱着的那只鞋子明明就是所有阴气的源头,也是吸走他体内生气的罪魁祸首,若说这事里他没有一点关系,钱峰是不信的
钱天师霎时有些无语。
即使他想要拿这三千万,但委托人如果执迷不悟的话,工作也会变得难做。
十分钟后,言楚依旧不肯配合,咬死了不肯松口,直道自己与此事毫无关系。
善於察言观色的管家敏锐的发现这些天师平静神情下隐藏的不耐,十分上道的往钱天师身前递了张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