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粱上那些挂着的,当然还是在那挂着。
他们还有些不服气,互相吵吵嚷嚷的,时不时推搡辱骂一番。
井绒被吵的心烦,手指放在嘴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再吵,就让你们灰飞烟灭哦。”
等到那些鬼安静下来之后,井绒方才对着那两人微笑道:“你们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你俩不会像他一样,让我失望的对吧?”
两人疯狂点头。
井绒这才满意的转过身去,溅上血迹的那把伞在原地焚毁了。
但没关系,她还有一把新的。
灰蓝色的伞面上绘有一弯圆月。
朦胧的月色在边缘处渲染出一层淡淡的白。
她弯腰拾起那把伞,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快快乐乐的往外走。
行至门口,不知道想到什么。
又突然折过身来,朝着那两人道:“对了,我不喜欢别人穿月白色的衣服,下次不要让我看见哦。”
隔日驱魔师协会置顶了更新一个任务。
内容基本不变,但酬金翻了三翻。
奖金数目达到了赫人听闻的五千万。
但新加了一条要求,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改变一个人的生平。
如果做不到的话,也不用太过勉强,只要能带着线索活着出来,照样能拿到酬金。
同时下发了一本新的手册。
是关於这一任鬼王的生平与大致禁忌。
手册首页用宋体表红加粗,赫然写着。
鬼王厌恶一切有关月白色的东西,包括衣袍,切忌不要触犯。
为此,驱魔师协会特地更换了新的公会制服,由原先的白色天师袍,统一换成了低调的玄色云纹。
在高额的金钱诱惑下,即使知道非常危险,但依然有源源不断的天师踏进鬼蜮里,试图收服她这位有弱点,十分好打动的鬼王。
只要拿到线索,能成功从这里逃出去,就得到一笔不菲的天价酬金。
但他们并不知道的是,书里每改动一个字,每修正一段剧情,对作为书灵的井绒来说,实力反而会变相增幅,越发强大。
陷在鬼蜮里的天师越来越多。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们陷进去的,只是灵魂,躯壳则停留在外界,实力强一些的,便成为还能正常行走,但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
差一点的,则陷入昏迷,变成具有生命体征,但再也无法醒过来的植物人。
折进去的天师越来越多。
一周后,驱魔师协会几乎已经成为一具空壳。
但高层们却是有苦难言。
头顶高悬的铡刀不知何时就会落下。
酬金的价格一番再翻。
但现在已经没有人肯进去。
好在最后进去的前一批还没有得到回音。
但多半也是团灭的结局,现在也只是拖时间而已。
无可奈何之下,他们只能将此寄希望於外人身上。
纵使之前他们瞧不起天师世家的自命清高,不可一世的做派,但不得不的承认的是,近些年来,天师界最强战力,泰半都出自岭南宋家。
求救的信件如同雪花般飞到了宋家族长的案头。
不过短短几天,便累积了高高的一摞。
面对有备而来,许以重金的来使,宋家族长却没有第一时间给人答覆。
而是先将人请到前厅小憩,转头询问长子的意见:“景明,你意下如何?”
芝兰玉树的男人端坐在小几旁,正慢斯条理的为自己斟上一盏茶,月白色衣袍托逶於地,石楠花在暗色地毯上盛开,灿烂热烈。
他将杯盏缓缓推至父亲身前,宽大衣袍下露出的指节纤细而修长,眉眼平和,说出口的话语里却掺杂着些许冷淡:“事有反常,再看看吧。”
於是这事便被暂时搁置了。
驱魔师协会派来的使者被人好吃好喝的侍候了三天。
但不管如何催,得到的答覆永远都是。
“少主外出未归,再等等吧。”
驱魔师协会的高层活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不说,这头井绒也很烦。
她再一次被人从湖里解救出来。
在天师同情怜惜的眼神里,
井绒却觉得无比厌烦。
她随手拧断了那人的脖子。
在他死不瞑目的眼神里,井绒冷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