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围了一大圈。
室友见势不妙,转瞬冲了上来,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腰:“楚哥...楚哥!不要冲动!别冲动,咱不打女人!不打女人的哈!”
言楚下意识就想将他甩开。
井绒仰起脸:“打啊?有本事你打。”
言楚从她瞳孔里的倒影里,清晰的瞧见自己因为恼羞成怒涨红的脸,以及四周人群看好戏的眼神。
围观的吃瓜群众将他们团团围住,窃窃私语者有之,拿手机录像者有之,更多是神情鄙夷的。
仿佛在说,看啊,那个男人,连女的都打。好像一团垃圾。
他在那样的眼神里无处遁形,手下意识的僵住了。
井绒嗤笑一声:“我让你打,你都不敢打。”
“言楚,你连最基本的担当都没有,算什么男人?”
撂下最后一句话,井绒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但离去的其实是一个幻象,障眼法。
她本人还站在树荫下,冷眼旁观的事态的发展。
眼见着言楚气急败坏的在原地发出无能的怒吼:“看什么看?滚啊?滚!都给老子滚!”
引来一片嘘声。
之后就被他那尽责的室友连拖带拽的扯走了:“走了...楚哥...咱不跟他们一般见实,走了...走了。”
也看到草丛里蹲着的校报记者,十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滑动着,划出一道道残影,眼里爆出一阵精光:“大新闻啊大新闻!不枉我蹲在草里喂了半天的蚊子,这个月的指标有着落了,嘿嘿!”
他手速极快的编辑了半天,很快就写出一份有图有真相的详实报道,只是等他的手指即将落在发布的那个按键上时。
井绒懒懒的擡头看了他一眼。
之后,他像是突然回过神来,指头一转点了返回。再猛得一拍额头:“何齐...!你疯了?那可是言家大少?家里后台大的很,你是不是不想在神话混了?”
记者一边念叨着就开始删草稿,但到底是花时间写出来的心血,他删了一小节,就停下来放弃了。
记者嘴里嘟囔着:“算了,万一有用得上的一天呢?”,从草丛里站起来,走远了。
其馀准备兴风作浪的好事者也一样。
好在现在是午后,休息时间,大部分人都午睡去了,围观的人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太多。
言楚的声誉虽然摇摇欲坠,但好歹暂且是保住了。
斜后方路灯旁隐秘的角落里,摄像头不知何时调转了方向,红点微微闪烁着,诚实的记录下方才所发生的一切。
这些东西早晚都会派上用场的,不过不是现在。
人啊,当发现自己被愚弄的时候,愤怒值会在第一时间达到顶峰。
等他们站完队,才发现自己支持的不过是一个人渣,蛀虫,那种感觉,一定不太美好吧?
那么,现在便只能让言楚这只秋后的蚂蚱,再多蹦跶两三天咯。
井绒靠在树上,百无聊赖的想。
俗话说得好,欲先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
按他那自视甚高的性格,今天这一出,一定很受不了吧?他被愤怒冲昏头脑之后,又会做出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呢?
井绒喃喃道:“我实在是,很期待啊...”
另一头
男生宿舍707房里。
地面一片狼藉。
室友坐在床上,不怎么走心的安慰道:“楚哥...我看这事也没那么严重,她们不敢乱传什么的...你稳住,心态不要崩。”
言楚气急败坏的瞪了他一眼:“被扇耳光的人不是你,被泼水的不是你,你当然这么说!?”
室友闭嘴了。
言楚犹不解气,目光放在最后一片书桌上,他恨恨擡手,从那些摆件们身上一扫而过。
那些玉雕刻的摆件们,大大小小的,接连摔落在地板上,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
言楚站在满地残骸上,脚踝上被玉器的些许残片划破了,渗出一道道浅浅的血珠。
他却浑然不顾,眼里一片赤红:“敢得罪我...这女人...!我一定会让她付出血的代价!”
室友看着不远处空空如也的几张桌子,觉得他可能因为打击过大疯魔了,有点不是很想管。又怕事后被他翻旧账打击报覆。
出於人道主义精神,还是问了句:“你想做什么?”
言楚折断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