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了扬下巴,一贯的不屑。
零生狐疑的瞪他一眼,同样是沈默着接过去,然后随着男生一起端着白酒灌下去,没带一声咳嗽。
程戊对我说,那时候,他突然心服了。
一直以来,他看不惯零生的原因,很单纯。理科班,女生逞什么能,安安分分的谈场恋爱做个小女生多好。所以,零生管理自习纪律,他找茬;零生给学生开小会,他挑刺;零生说一加一等於二,他说她不懂得变通……
聚会后,程戊安静了不少,倒是没怎么给零生挑毛病。零生没觉着什么,只以为程戊是厌了乏了懒散了。
(4)
程戊说完聚会的事儿,便顿了声音,没说话。我只当是他陷进了回忆里想到些什么,也没打断他,谁知他便不讲了。
“后面呢?”我问他。
他一脸坦然,“后面。有什么好讲的,还没开始便已经结束了。和你……”程戊那句“和你一样”,并没有说出口。似乎是顾忌到我敏感而不堪一击的神经。
程戊扬起脑袋,露出一贯的笑,“后面忘记了,不说了。”他拍拍手,说的倒是轻松,倒让我听到半截被吊起的好奇没着没落。
我被踩了尾巴似的。含沙射影的,“想到什么悲伤的事儿,说不出口了?男生嘛,不是万花丛中过,烦恼不记心!”
“男生也有长情的,好吗。”
“哼!”我撇嘴,不屑於此。
程戊肯定知道我此刻想了什么,张张嘴,要说什么,见我一脸冷嘲和鄙夷,也就停了要解释的念头,只落了句,“你就傻吧。”
(5)
这个故事,分了两个时间段写的。以至於关於那杯小米粥的情绪,在隔天后的现在,似乎早就已经不在了。
那天天气怎么样?那天是我吃的什么?那天我在想什么?
好像都给忘记了似的,模糊不清。
人是一类很奇怪的生物,他们敏感,他们麻木;随时脆弱,随时坚强。前一晚冲动做出的决定,次日一定会后悔。我刚开篇的心情,也早就不负存在。
重新看一遍文章的前半部分,一个劲的在骂自己矫情,俨然已经忘记当时的心情。
很久之前在橱窗里看好一双鞋子,去柜台试穿的时候,没自己的码。柜台姑娘说,等着补号时给你留一双。我答应。之后的几天,一直心心念念记挂着那双鞋子,想着它配什么上衣,搭什么裤子。无一例外都是百搭又好看的。
可当我穿上适合的码时,在镜子面前一站,也就失望了。
并没有想象中的好。
我对酱舅的感情,可能就和我在等待补号期间一样。总以为是好的,是适合的。可其实并不然。
恩……许是刚刚和程戊结束电话的原因,文章的轨迹已经偏离最开始的初衷。那时什么样子,我依然忘记,只是,现在的我,很好。
不管怎么样,这是一篇故事,也只是一段故事,我需要给它一个结尾,不是吗?
(6)
我和酱舅的故事,我讲过很多遍。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对形形色色的人。
我最初认识的酱舅,足够沈默,足够低调。但是一到球场,他活脱脱的就像换了一个人,戾气十足,张牙舞爪。
拉拉队的最边缘,闺蜜拐拐我的胳膊,小声,“哎,你看三号。”
“挺帅的。”我勾了嘴角而不自知。
后来,水到渠成,或者是理所当然,就真的是后来的故事了。
我们顺其自然的吵架,冷战,丢掉对方的东西,默认老死不相往来,错身会尴尬,就连目光无意识的触及,只是落荒而逃的躲避。
小米粥事件的前天下午,也是这个餐厅,因酱舅同他在队伍当中,我因此放弃了自己最爱吃的排骨面。
现在想来,真的是自己内心过於紧张过分压抑。
我们之间不管发生过什么争吵和误会,变成什么样子,至少当初的那些“对你好”是真的。我想起很久之前山哥发过的朋友圈,他一个粗糙鄙陋的伪文青,写道,“若曾素心相赠,请勿反目成仇。”
我倒是十分羡慕那种你往左我往右,老死不相往来的洒脱。可过程……不言而喻,怎么可能轻松的了。倘若真的有忘川河下的忘情水,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和酱舅。
结果怎么样?
恩……是这样的。当我第n次以各种理由经过小米粥的窗口时,他终於破功了,低笑着问她,“你是要给全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