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封信没有落款,也不知是谁写的,但信中却明明白白地将钱瑜与那尚大人的勾当写了个清楚。本来这事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前几日他又偏偏得了消息,只说有比那尚大人更高的官想要江释月做妾,钱瑜这番不管不顾,真是让他得了大麻烦。
江延心头火起,从房中出来便直接去找了尚平,非要与他多喝几杯酒,想借此缠住他的脚步,再好好商量商量此事。尚平虽心中不忿,但也基本上明白了江延的意思,倒也没怎么推辞,只得待在前厅中与他谈笑,暂时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只是二人尚未言语几句,便听得前厅门外一阵骚乱。
江延皱了皱眉,走到门边冲一个侍女低声呵斥道:“没礼数!出什么事了,这样闹哄哄的?”
那侍女怯生生地回话:“回老爷,有侍女说看见后院花厅中有人私会,大夫人觉得不成体统,便叫人把花厅围起来了,说要查个清楚才行,否则丢了咱们家的颜面。”
江延不可置信地看了身边的尚平一眼,又问道:“有人私会?可看到是什么人了?”
那侍女答道:“大夫人担心打草惊蛇,还未去看是什么人,只说不能放过,现如今正和诸家夫人一同堵在花厅外头呢。”
“蠢货!”江延咬着牙骂了一句,也不再管身后的尚平,急急地往花厅走去,“叫这么多人来一起看,是故意丢江家的脸么?”
花厅处却是被各家的夫人小姐给围了个遍,钱瑜站在最前头,正拿着帕子假惺惺地擦着眼睛:“家里出了这样丢人的事,可让我心里难受得很……”
“大夫人不能这么说,”她身边一个妇人安慰道,“今日咱们在这儿把人拿住了,便不算江府中的过错,偌大一个宅子,哪能方方面面顾得周全呢。”
钱瑜见江延黑着一张脸走过来,便行了个礼,咽声道:“夫君……”
“出什么事了,还要把各家夫人都请过来。”江延冷声道,“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自己关起门来解决就行了,用得着这样?”
“江大人这话说得却不对,”方才同钱瑜说话的那妇人闻言却反驳道,“方才花厅中有动静,咱们在这儿赏花,可是全听见了。若是江大夫人不叫人围起来,在各位夫人面前整得明明白白了,传出去才丢江府的人呢。”
钱瑜身边的嬷嬷扶着她,似是在思索:“说起来,好似是双雨告诉过我,月姑娘经常来花厅这处呢,今天也没见过她,莫不是……”
江延粗暴地打断了她:“胡说什么,门都没打开就知道是谁了?”
虽然诧异於为何江延是这个态度,但钱瑜还是抹了一把眼泪,弱弱地说道:“夫君,要不咱们先把门开了?”
拖住了尚平,江延心中也好奇花厅中究竟还有谁,闻言便也默许了。钱瑜掩饰着自己脸上得意的微笑,刚想示意旁边小厮去破门,便听见身后一个清亮亮的声音:“父亲母亲怎么都在这儿,方才我从前厅过来,还很好奇为何一个人都没有呢。”
钱瑜一僵,像见了鬼一般回过头去看,却看见江释月挽着安芷陵,正笑着站在他们身后:“母亲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我正与月姑娘下棋,便听说花厅这边出了事,也不知是什么事?”安芷陵是个冷性子,此刻却多问了一句。钱瑜心里“咯噔”一声,心道不好,等那群小厮破开了门,自己先急急跑进了花厅。
花厅原有两层,方才人们皆在一层,她匆忙跑到二层的房间里来。房间中四面的窗户都开着,时不时有风吹过床前的纱幔,钱瑜紧皱着眉,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几步,刚一掀开纱幔,便疯了般尖叫了一声。
江延紧跟着她冲上来,看见眼前的一幕后,不可置信地退了好几步,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叫人去关花厅的门,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些夫人小姐早就跟着他们走了上来,尚子悯自睡梦中惊醒,见到这阵势,不免慌慌张张地捡了自己的衣服,爬到床榻之后去了。
“你是什么人?”钱瑜像疯了一般,跟着她的嬷嬷在后面紧拽着她的胳膊,“你是何人?你竟敢在江家地盘上行这等事!你,你……”
尚子悯见她这个阵势,虽有些怕,嘴上还是讨好道:“夫人莫急,是瑶姑娘早就与我情投意合……”
“我呸,你情投意合!”钱瑜完全失去了理智,像个疯妇一般向他啐了一口,“明明是你!是你对我瑶儿做下这等事!你和她是一夥的?我要把你送到刑部下大狱,你这淫贼!”
眼见她要抄东西砸来,尚子悯又退了一步,嘴中急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