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答案。石上柏沉声道:“你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就连辛夷都没问过,为什么会喜欢她?喜欢她什么?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我需要回忆回忆。”
沈蓉不懂了,另一种可能隐隐在内心深处燃起:“意思是你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喜欢她吗?”
“不是,”他放下茶杯斩钉截铁,“是我从未思考过,就好像这些问题根本就不重要,也可以说是毫无意义,因为它们的答案自始至终都无法左右我的心意。”
他的声音并没有因为染上茶香而变得柔和,相反是前所未有的坚定,表情亦是坚如磐石,“不过,我现在可以十分确定地告诉你因为她爱我。”
一听,沈蓉控制着分寸笑了声,“爱你的人海了去了,偏偏是她?”
“不是你说的爱。”
石上柏双臂撑在座椅扶手上,十指交叉活动,“这世界上有很多宣之于口的爱,你会发现其中藏有一条无形长线连接支撑着。因为我和他们有血缘关系,所谓的家人们爱我却以爱我之名做出令我无法原谅的事情;因为我作为公众人物可以提供情绪价值,粉丝们爱我却抵不住时间考验取关甚至回踩;因为我红了有了知名度,她们说爱我却更爱自己;因为我有变现价值,经纪公司爱我却疯狂压榨我,把我当作赚钱和资源互换工具。“
“被爱的前提是具有各型各款条件,可她唯独是那个例外。”
“她会专门给我留一盏等我回家的灯,她会装满一抽屉糖果补偿奖励我,她有一本关于我的记录本,她每每端药给我喝前会有吹气习惯,我觉得好笑,我是怕苦不是怕烫,可是当她吹过后真的不苦了,我才意识到,坏了,中药变成了迷魂药。”
石上柏时常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纯属多馀,也做好了同这个酸苦辣没有甜的人生单打独斗准备,可缘分很奇妙,原本不会有交集的两个人在误打误撞下走到了一起。
那段时光,他在心里想该如何形容,好比一个溺水者憋了很久的气终于可以重新呼吸。
如果非要他说个喜欢辛夷的点,那应该是她的执着,如果不是她那股不服输的劲,后来的他们就再无瓜葛可言。又为什么会喜欢她呢,唯有她能把他颠沛流离支离破碎的灵魂,一片片拼起来。
“起初我认为我们顶多算合作的医患关系,可她吧,没利用过我任何一点,没收过我一分诊费,可能还自掏腰包倒贴了好多钱,我没细数过。”
沈蓉强颜欢笑:“你可以主动给她呀,我不相信堂堂石上柏出不起这个诊费。”
这时,辛夷俩人穿过那四角半亭,她一嘴他一言地小学生拌嘴。石上柏听见动静擡起眼帘,精准地定睛在那抹小跑在曲桥上的红色身影,眼底浸满笑意。
“不想给,我想把自己赔给她。”
池子内锦鲤嬉戏在水里搅和发出扑通巨响,头顶成群结队的候鸟在空中盘旋,场面分外壮观。
“你们聊什么呢?”
辛夷一现身,沈蓉看见石上柏立马起身相迎,拉着小手挨他落座,还贴心地抱来毛毯替她盖腿。她整个人如打翻了五味瓶般不是滋味,坐在这那么久,也不见他嘘寒问暖,爱和不爱,太明显了。拾起一贯微笑:“聊你像多多一样,护着他。”
辛夷:“多多是谁?”
没等石上柏解答,从后面匆匆赶来的沈纵抢着解惑:“还能是谁,他养的那条德牧呗。”
她望向石上柏,咬沈纵那只,这是夸她呢还是损她呢?
石上柏假装没看见,咧开嘴角抄起一串烤肉喂到她嘴边:“特地等你的第一口,快尝尝。”
有了吃的,什么阿猫阿狗统统抛诸脑后,她咬下一口脸颊徐徐地嚼动,瞳孔倏地放大,毫不吝啬夸赞:“哇,石师傅,这水平绝了,可以直接去摆摊了,不对,是完全达到开店水准。”
对于她的溜须拍马,石上柏貌似很受用,顺着她给的台阶活蹦乱跳地下,可表情却虚张声势地装着正经:“都说了难不到我,厉害着呢,一次成功。”
辛夷十分捧场,像哄小朋友一样鼓掌夸夸他真棒,真厉害。
“怎么奖励我?”石上柏恬不知羞问。
有生之年还能瞧见他这鲜活一面,沈蓉呆若木鸡,暗自想起那几串躺在垃圾桶不见天日的烤肉,敢情让她保密是好邀功。
有外人在,辛夷不好做亲密举动,竖起大拇指:“奖励你一个赞。”
对于他俩旁若无人没羞没躁,明里暗里地秀恩爱行为,沈纵老控制不住得想指点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