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尾长时间离开水,还要接触正发热的他,一定很难受。
是因为长时间处在干燥环境中,才变回去的,那上次警员来为什么没有变化?
安城奂蹲下身,想要卷起奚念的裤管,犹豫半天还是没能伸出手:“那块鳞片是从哪儿掉的,你的腿还疼吗?”
在房间里穿衣服的时候,奚念的确发现了左腿上的伤,但因为着急出来,没有细看。
他自己将裤腿卷起,露出左膝上的伤口,那里擦破了很大一块。在白皙皮肤的衬托下,周边的青紫触目惊心。
“很疼吗?”
奚念自己看着都害怕:“疼。”
“等我一下,我去拿药箱。”
“哥哥的病也好了吗?”奚念拽住安城奂,“昨晚哥哥好热。”
安城奂揉揉他的脑袋:“好了,不要担心。”
“唔。”
家里可以用来消毒的只有酒精,才在伤口上擦了一下,奚念整条鱼就迅速缩回沙发上。他抱着腿,挡住安城奂的手,不让他再用棉签碰自己。
剧烈的疼痛刺激得他眼眶湿润,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流出来。
即使是这样,奚念都不忘伸出一只手去接珍珠。
安城奂又气又心疼,还有点想笑:“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
“我不信。”
奚念揉揉眼睛看着伤口,那里现在还有密密麻麻针扎一样的痛感,比消毒之前还要疼。
一人一鱼僵持半晌,最后是安城奂先妥协:“算了,等一会儿出去买碘伏消毒。”
“点丶浮?”
“用那个消毒不会疼。”
“真的?”
“真的,”安城奂从药箱里拿出消肿止疼的喷剂,“来,先喷这个。”
他说着就往奚念瘀青的手肘喷了两下,奚念还没来得及躲,安城奂就已经用手帮他揉起来。
手肘上的触感从一开始的冰凉变得灼热,但感觉不坏,於是奚念没再挣扎。
“这个喷上以后要搓热,效果才好。”
奚念闻闻手肘上浓重的药味,鼓鼓脸颊:“哦。”
作为一条很会举一反三的鱼,奚念立刻拿起喷雾,朝自己脖子上磕得不算太严重的红痕喷了下,然后伸着脖子凑近安城奂:“哥哥,这里也要搓搓。”
他骤然靠近,眸子亮晶晶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安城奂甚至能看到他脸上的细小绒毛。
“别突然凑过来!”安城奂后退了一大步,后背都撞在茶几上,“原位待好,你身上还有其他地方磕青了吗?”
奚念闻言,一把撩起自己的上衣:“喏,哥哥帮我看看。”
如果再给安城奂重来一次的机会,他绝对不会问出刚才那个愚蠢的问题。
他唰地拉下奚念的衣服,拽着他站起来:“你回房间自己揉!”
“哦,那好吧,我知道了,希望每一处我都能够得到吧。”奚念微微低着头,但眼睛悄悄观察着安城奂,看他真的不打算再管自己,蔫头耷脑回了房间。
安城奂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快点哦,一会儿我们出去吃早餐。”
听到要吃早餐,奚念不自觉加快脚步。
奚念在房间检查完自己喷好药,敷衍地搓了几下,立刻就出去找安城奂。
他们醒来之后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许多早点店都关门了。
坐进车里,奚念想起有次早上跟安城奂去公司遇到的店:“我想吃那家的蟹黄包。”
他口中的那家店是个网红店,每天定时定量,做的都是比较寻常的早点,但口味极佳丶装修风格独特,所以很受欢迎。
“现在应该也已经关门了吧?”以前安城奂在更早的时间去过,都没有蹲到。
感觉副驾驶上的小人鱼瞬间散发出的忧伤,安城奂无奈笑笑,那家店在去异能监察局的路上,去看看也无所谓。
他留意着路边的建筑,到达那家店前面的马路时,惊讶发现它竟然还开着。
奚念趴在车窗上看了两眼确认,兴奋地转过头:“哥哥你看!”
安城奂找了个停车位,一边停车一边问奚念:“打包可以吗?”
奚念头点得像风中摇曳的小向日葵:“嗯嗯!”
买完早餐,他们再次出发。
安城奂觉得自己必须得在到监察局前跟奚念对一下口供,再嘱咐一下奚念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不可以说我是人鱼